良久,一道熟悉得不敢令人置信的声音传过来:“掌印为何恼怒?”
那声音静中带软,像盛京五月宫门口边卖的槐花糖,沁出一丝糯糯的甜。
营帐的角落居然还有个人!
殷淮猛然抬头,警惕又期待的眼神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锋网紧紧锁住面前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齐轻舟顶不住压力,慢慢卸下了军盔,漆黑的瞳仁往四周乱瞟,细声嗫道:“听说你受伤了,我、我就是来看一眼。”
殷淮阴鸷锋利的狭眼毫不掩饰地盯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弓箭。
齐轻舟更紧张,把苍白的下唇咬得彤红,退后一步:“你、你不要生气,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回去当差了。”
说完就跑,转身的瞬间一股巨大的臂力将他拦腰拽了回来,背后随之紧紧挨上一堵炽热的肉墙,久违的冷香铺天盖地包围着他的鼻翼和思绪。
低沉喑哑得快要烧起来的声音直直撞进他的耳朵里:“齐轻舟!”
“你又胡闹!”
殷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责备,下颌线条紧绷的程度显示出心中的盛怒。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齐轻舟。
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不要命的小祖宗能追他追到这儿来。
哪个皇子亲王主意能跟他这么大?简直就是个小疯子!
盛京到南港的路诡谲颠簸,山转水路凶险穷极,乱军出没的高发地段,流民兵匪出没其中,柳菁菁那点功夫和作战技术他根本看不上眼。
齐轻舟没有经过专业的作战训练也没有任何经验,怎么能混入军中跟来战乱之地?
作者有话说:
嗐,在美人面前永远软绵绵
第77章 会伤心吗?
复杂思绪翻涌滚动,殷淮重重放开了齐轻舟。
齐轻舟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和压抑已久的委屈在殷淮放开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本想来日方长,等安顿好了再与掌印好好说的,反正他都追到这儿来了,掌印是再不能躲他的。
可掌印说他是胡闹,还生了气,鼻尖一酸,再忍不住,齐轻舟像一只瘦骨嶙峋的奶猫一样颤抖,轻轻道:“可是我担心你想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