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顿了一秒,唇线抿紧,忽然停了下来。
齐轻舟下意识回头看,衣衫单薄的美人眉心深锁,鼻尖紧蹙,捂着心口露出痛苦的神色,凄寒月色照在他脸上更显得唇色苍白。
齐轻舟大惊,即刻调转马头,飞奔过来,着急问:“掌印!”
“你怎么了?”
殷淮手疾眼快,在他靠近的一瞬间,一改之前脆弱痛苦的模样,脚尖点马背凌空而起,一跃至齐轻舟的马上,从身后紧紧钳制住人。
坚韧有力的手臂、温热坚实的胸膛还有强势凌厉的气息,哪里还有月下弱美人的病姿。
齐轻舟眼角眦红:“你骗我!”
殷淮认错,但没有放开他,力气也没有松半分:“抱歉,殿下,臣又惹你生气。”
齐轻舟后怕,又不甘,殷淮双手圈住他不盈盈一握的细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低声下气地哄:“这次让殿下担心,是臣不对。”
齐轻舟咬着牙一言不发,别过脸去。
殷淮扳过他的下巴,有些受伤道:“殿下不愿意和臣说话了么?”
齐轻舟最受不了他示弱,可这些天的折磨和痛苦依旧清晰得像刻字般印在他的心头脑海,那种夜夜难眠刻骨灼心之痛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
齐轻舟双手松了缰绳,就这么立于马上,抿着嘴沉默,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是想发脾气,也不是想要哄,只是心里难受,他知道殷淮不懂,殷淮什么都不怕,可是他怕。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还有人在看咩!
第85章 臣这颗心
山林月光流淌在他纤细的颈脖上,夜色浓稠得似乎要侵吞他单薄的脊背,殷淮心尖一慌,忽然听闻前头传来一句很低很轻的叹息与哽咽:“殷淮,你一直都不怕死是不是?”
“太子叛国的证据……真的那么重要吗?”
“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么?”
殷淮喉咙一梗,僵住,拳头紧了紧,不能否认,他确实一直不怕这个,只求个痛快和肆意。
因为从前这个世间并没有什么能留住他的,所以不惜命,也不留后路,在刀尖上光着脚这么多年都走过来,没有人能耐他如何。
没有软肋才是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