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去解冬荣的衣服。
冬荣活了十七年了,除了奶奶还没人给他解过衣服,有些不适应地去挡,谁知这陶修远力气大得很,愣是将领口扯开了,好好的布料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冬荣一时没防住,叫他给扒了衣服。陶修远将衣服随手丢到床下,随即抱着冬荣双双倒在鸳鸯红软被上,轻轻拍着他,像哄小孩儿似的,“睡吧,媳妇儿。我们睡觉觉了。”
冬荣想起身把衣服捡起来也动不得,听着陶修远的低吟,疲累了一天,倦意也渐渐缠绵,竟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时,前来收拾的女仆们都红着脸偷笑,让冬荣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偏偏陶修远还粘着他,像新得了玩意儿的孩子,时时刻刻围在冬荣身边,嘀咕道:“你真好看,你真好看!我要为你画好多画!”
冬荣被他夸得面红耳赤,幸好伺候在陶夫人身边的老奴林嬷嬷过来请他去敬茶。
冬荣是陶家明媒正娶,八座大轿抬进门的,明面上也是陶修远的正妻,按照礼数也应该是要去给公婆敬茶的。
可冬荣是个男媳妇,也自小长在穷人家,不懂他们有钱人的规矩,给陶员外和陶夫人敬完茶之后,还得给两位小娘敬茶。
林嬷嬷领着冬荣走到堂下一位妇人处,介绍道:“这位是张小娘。”
冬荣瞧了她一眼,见她生着一双凤眼,眼尾上翘,看人无端带刺,似乎要把冬荣里里外外审个清楚。
冬荣有些怕,端茶的手都在抖,恭恭敬敬道:“小娘,请喝茶。”
张小娘旋即伸出手,要接过那杯茶,即将递到手上时,那杯茶却突然掉了下去,滚烫的茶水洒到了冬荣的鞋子上。
张小娘惊呼道:“哎呀!”
正要开口,眼前忽地一道影子闪来。陶修远听到动静立刻扑到了冬荣身边,“媳妇儿,伤着没有?痛不痛啊?我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冬荣心道,好在这富人家的鞋子厚,若是穿的草鞋,脚背定要起几个红泡。
他安抚道:“我没事,不要紧。”
张小娘咳了咳,道:“哎呀,这茶洒了,寓意可不详呢!新媳妇儿做事还得小心些呀。”
陶夫人轻笑道:“说什么话?方才冬荣给我敬茶时就好好的,怎么到你那儿就洒了?”
张小娘道:“怕我是小娘呢,自然比不得主母。”
眼看无端起风浪,陶员外忙道:“好了,不就一杯茶嘛,再敬一杯就是了。”
陶修远却宛如根木柱子似的抱着冬荣,道:“不做了,我们不做这劳什子!”
陶修远犯起混来让场面僵持,陶夫人自然是在站在儿子这边,也道:“不敬也好。又不是她的儿媳妇。”
张小娘闻言蹙起了细长的眉,只望着陶员外。
陶员外长叹了口气,道:“行了,孩子们都看着!向来礼数如此,也不能坏了规矩吧?”
陶夫人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