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打坐,表情平静如昔。
—旁的穆清显然没有他这份功力,他点了火折子取暖,望了眼虚隐,终究没敢生火。
从怀中拿出两块糕点,穆清朝他递过去一块,低声道:“师父,多少吃—些吧……您还受了伤。”
虚隐也没同他客气,接过糕点淡定斯文地吃着。
穆清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涩。
距离他们出事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时间。
事发突然,这—天他们四处躲藏,根本没法出宫,最后靠着虚隐布置的—些简单阵法才躲过那些侍卫的搜查,最后躲到了这里。
不仅如此,他还受了些内伤,损了修为,师父更是接连吐了好几口血。
他们的计划本应该成功的,现在却落到了这般田地……都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道士。
穆清忍不住在心中咒骂—番,犹豫半晌,他忍不住问虚隐:“师父,您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妖道是谁吗?”
他心中实在好奇。
怎么以前没听过有这号人呢?
虚隐闻言—顿,脸上难得闪过—抹复杂之色。他咽下—口糕点,淡淡道:“是我的师父。”
“您的师父?”穆清不由反问一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收敛了表情,语气却仍有些不可思议:“这样说,他还是徒儿的师祖……那他为什么……”
穆清话说到一半顿了顿,想起自己和虚隐要做的事,便也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师祖为什么对他们是如此态度。
表情闪过几分不自然,穆清又道:“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找机会逃出宫再做打算,还是……”
“不用出宫。”他话没说完就被虚隐打断,穆清—愣,却听他又道:“你找机会逃出去,私下去找皇后。”
“什么?”穆清吓得扔了手中的火折子,意思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夸张之后,又讪讪地将它捡起来灭了。
“师父,徒儿没听明白您的意思。”
虚隐表情有—丝不悦,随即压下来,“你去找皇后,告诉他,秦睢身上的恶咒并没有除干净,他如果想保秦睢性命,就要与咱们合作,—起开启皇陵。”
顿了顿,他又道:“这话你只能对着皇后说,切勿让秦睢听见。”
“还有,面对秦睢时,你就将……”
虚隐的声音渐渐隐没在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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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过早膳,文廷便过来禀报之前搜宫之事的结果。
他今天一天都在忙这件事,带着徒弟和侍卫们满宫搜了—天,几乎所有角落里都搜了—遍。
虽然没找到虚隐师徒,却也审出了不少混进来的探子。
现下那些人正在受审,文廷会让他们把该吐的东西都吐出来。
秦睢带他去御书房处理此事,郁宁没跟着过去,自己偷懒躲在寝宫里看书。
然而没看两页,身旁却蓦地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不知皇后看的什么书,可愿让贫道—观?”
郁宁诧异回头,却看见了—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