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还想说什么,萧善道:“你收留我们有一定的风险,风险投资有时候血本无归,有时候会得到一定回报。现在这银子就是给你的回报,合情合理。”
金桂:“……”
他听不懂萧善再说什么,但又觉得特别有道理,让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萧善带着谢追要去知州府,谢沉却不打算和他们同行。萧善和宗清都有皇命在身,要去查案,他们一路上‘恰好’同行还好说,要是让他也住进知州府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可没皇命。
谢沉直接把话说开,他并不打算在凉州城久呆,而是准备下扬州。他这次来江南,除了想避开京城那些风风雨雨,还有就是听他那些属下说扬州有名医,他想去拜访一下。
对于恢复光明的事,他从来没有放弃。
谢追自然舍不得谢沉一个人离开,谢沉则安抚他道:“我身边带的有护卫还有古宁,你不用担心。去扬州能找到名医自然好,如果实在是找不到,我就在扬州四处转转。等你们这里完事,还可以一起回京城。”
“可是……”谢追还是不放心。
谢沉正色道:“没什么可是的,这些年我一个人去求医那么多次早已经习惯了。再说我现在身上有爵位,又有王爷的面子在,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别光担心我,在这里要好生护着你家王爷才是。”
谢追一心担心他,对他这句调侃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见谢沉执意要离开,只得交代古宁让他好好照顾谢沉。
兄弟二人说完话要分别了,萧善才从远处走上前,他们看着谢沉带人离开。
等人走后,他握了握谢追的手。
谢追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以前打起仗来,他要很多天都呆在营中,有时谢沉出门一趟回来他还没有回过家,等他知道那些事时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担心都没处可放。
现在两人都在京城,远离了那些战乱,那颗心反而时时刻刻在提着。
“你和大哥感情好,担心他是人之常情。”萧善道。
谢追嗯了声,他觉得一些话从萧善嘴里说出来就特别好听。
萧善拉着他往前走道:“既然担心,那咱们就快点把案子给结了,然后同大哥汇合。”
谢追说了声好。
萧善一群人离开时遇到了金桂的父亲。
金桂的父亲喝得迷迷糊糊,脑子里正在回忆儿时高门大院的日子,陡然看到他们一群人要离开。他脑子一个激灵,人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不敢往萧善跟前凑,只好抓着金桂的胳膊小声道:“怎么让财神爷给走了?”
他那个心急,这几天他看在眼里,萧善等人的花费颇高,是个有银子的主。如今财神爷要走了,那他什么时候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金桂望着满身酒味的父亲心里有些生气,以往他秉承言行,即便知道金父喝酒装醉沉溺白日梦他都没指责过金父一句。
今天他也不知怎么的,看着金父满脸惊讶的样子,他悻悻道:“财神爷觉得咱们这家里主人不够勤劳,留不住了。爹,要不你还是回去睡觉吧,睡觉能梦到财神爷回来。”
“啊?”金父傻眼了。
金桂没理会他,转身去找正在做绣工的金母。
金父站在院子里,怎么也醉不起来了。他四处看了看走了走,然后没精打采的走出大门。
他觉得自己的美梦是彻底醒了,这辈子金家都回不到祖上风光的时候了。
金家发生的事萧善等人自然不知道,出了金家,萧善就命一队护卫前去接钦差仪仗,让吉安等人加速前行。
剩下的则跟着他去知州衙门。
他们一群人是骑着马去的知州衙门,骑马在凉州城是件稀疏平常的事,路上倒也没有引起人的围观。
到了知州衙门口,衙役看到他们打着哈欠问有什么事。
一群人没有理会他,翻身下马后,萧善甩给衙役一块玉佩,略带几分不耐道:“把这个拿给柳静轩,让他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