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老者头也不抬,语调轻缓地说:“哪儿不舒服?”
顾九渊坐下,在关衍的示意下把手放在脉枕上。
一只修长白皙,指尖圆润透粉的手递到眼前,老者微愣,掀起眼皮,目光触及顾九渊侬丽的眉眼,顿时愣住。
“孙大夫,他受了伤,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说不了话,请您老给看看。”
关衍的话让孙大夫回神,孙大夫轻咳了声,放下笔,收敛神色给顾九渊把脉。
片刻,孙大夫问关衍:“伤在哪?”
关衍把顾九渊头上的斗笠解下来:“在后脑勺。我刚遇见他时,他神志不清,近似疯傻,不会言语。我给他服了一段时日祛血化瘀的药膳,后来他被雷声惊着把淤血吐出,神志这才恢复清明,但记忆还是没有恢复,也不能说话……”
孙大夫起身检查顾九渊后脑的伤,又检查他口舌,接着再次诊脉。
关衍:“孙大夫,如何?”
捋捋胡子,孙大夫凝眉沉思了会,看向关衍:“他可曾习武?”
顾九渊一时茫然,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习武的痕迹,尤其一双手,掌心细腻温软,手指纤长莹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
这样的他如何习武?
……可那晚他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有股奇怪的气息在游走,汹涌澎湃、熔岩般滚烫,烧得他癫狂不休,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习武。
关衍亦答道:“不清楚。”
孙大夫正色道:“他有内伤在身,体内还藏着似有似无的真气。内伤可治,经脉堵塞却不好治,至于失忆之症就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