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衍用力攥紧拳头,对上顾九渊能将人刺伤的冷锐目光,心头翻涌的热血一点点化为冰凉。
……不,他只是关衍,一个靠种地为生、寡闷无趣的泥腿子。
脑中剧烈起伏的思绪被生生压制住,关衍又变回那个隐忍内敛的农夫。
察觉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呼吸间看他的眼神就变了,顾九渊折起好看的眉毛。
他听见男人说:“我是谁不重要。”
顾九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若是不重要,他们还敢把人放到他跟前来?是他太过放纵他们了?
关衍神色坦然的看着顾九渊,目光温和而不过分热切,一如之前刚把顾九渊带回家那会:“既然你已无事,那我就放心了。”
顾九渊静静看着关衍。
男人用一副长辈来探望晚辈的口吻和他说话,可他哪来的长辈?这男人瞧着年岁并不大,何以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顾九渊审视的眼光到底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关衍觉得难堪。
他喉结滚了滚,艰难开口:“你还有伤在身,我就不扰你休息了。”
“我走了,你多保重。”
言罢,垂目起身。
顾九渊一直盯着他,目光从他挺得笔直的腰背往下移,扫过浑圆挺翘的臀,修长有力的腿,最后落在他身侧悄然紧握的拳头上,眉毛一挑。
担心他?那为何又要用这种不远不近的语气说话?
关衍抬脚踏出房门的那一瞬,紧握的拳头松散开,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从掌心滑落,消失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