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愣愣的瞧着自己不说话,顾九渊轻轻唤了声:“阿衍?”
关衍猛地回神,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羞赧,他移开目光,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蟹笼。”
顾九渊听清楚了,微微蹙眉:“阿衍一个人在家没有关系?”
关衍摇头。自然是没有关系的,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他都是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顾九渊给他盖好被子,“我快去快回。”
目送他出了房门,关衍才从方才那种让人心尖发烫心跳失控的氛围中挣脱出来。
屋里静悄悄的,和以往自己一人独处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桌上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碗,和换下的衣物无不提醒关衍,有个俊美无俦曾站在武林顶峰睥睨天下的青年为他洗手作羹汤、给他穿衣喂饭,昔日他曾偷偷养在心里的小公子,已经成长如斯,可以轻轻松松一只手把他拖抱起……
……青年看起来还没他强壮,可双手特别有力量,是不是习武之人力气都特别大?
脑袋又开始晕晕乎乎,关衍红着脸合上眼。
忧心他病情的顾九渊一出门就直奔河边,许多围在村头榕树下谈论二牛媳妇刘氏状告李员外谋害她亲夫一事的村人,瞧见他孤身一人脚步匆匆,心里有些好奇,想看他又不敢看他,更不敢和他打招呼。
不知谁小声说了句,要是刘氏打赢了官司就好了,那样关衍就能收回借出去的银子。随即有人反驳他异想天开,不说二牛真正的死因如何,但说那李员外可是有表亲在衙门做事,刘氏头脑发热去告官只会自讨苦吃。
顾九渊脚步不停,去河里提了蟹笼回来,瞧见好些村人还站在村口焦急地观望,眉头一挑,抬脚往榕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