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的话是一点没错,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在叶淮和赵祎刚刚动起手来的档口,他就该趁着兵荒马乱立刻消失。
“昨夜之事已成定局,我不与你多论,我就问你,方才为何要去见唐绫?你别告诉我,他只是为了谢你的恩,你只是去蹭了顿饭。”
祁霄轻轻一叹:“是,我是想借星罗卫的力量。”
“你疯了吧!”白溪桥蹭一下站起来,两只手里的茶盏一瞬全砸了。
宗盛听见响动冲进来,见白溪桥发怒,上前将祁霄护在身后。
“你躲开。”
白溪桥一伸手要将宗盛推走,宗盛却像是堵挪不开的墙,一动不动。
“宗盛,没事。”
祁霄站起来,绕到宗盛面前,给他使了个眼色,让宗盛去将门合上。
宗盛这才挪了地方。
祁霄没让宗盛出去,他就索性留在了屋里,省得白溪桥又发疯,他好歹能拦着。
“师兄,白大将军出事时,你我都还小,当年之事只是知晓一个大概,虽然白大将军是在回元京的路上病逝,但陛下为何会突然急召大将军回京,又是哪里来的屯兵自重、勾结江湖人士、意图谋反的罪名,我们都不清楚,后来又怎会祸及寒辰宗,其中内情若容易查,这么多年我们不会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碰壁。”
祁霄又取了新茶盏给白溪桥倒茶,递到他手里,慢慢说道,“昨日我见到陆方尽,更确定他此刻自身难保,恐怕不久就会有难,指望他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而我娘那边……若没有昨夜那么闹一场,我恐怕还需很长时间才有可能见到她。”
白溪桥皱着眉头看着祁霄,憋了半刻才说道:“我是不想让你涉险。”
“师兄,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血海深仇,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
话要说回天化二十年,也就是六年前,祁霄刚刚到抚州府的那年冬天,有一日出门游猎,在凤林山脚下遇上一匹神骏的野马,便追了一路,而白溪桥也在追这匹马,两人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祁霄年纪小,武功也没白溪桥好,差点让白溪桥揍,幸好带着宗盛,打了一架才弄明白,马是白溪桥的,只是他驯服不了,让马儿给跑脱了,这才让祁霄发现。
“我叫白溪桥。
你是哪家的公子,身边小侍卫的武功倒是真不错啊。”
“我叫祁霄。
他是宗盛。
你的武功很好。”
“嘿嘿,那是自然,我爹可是徽云大将军白柳,我师父是寒辰宗宗主谷山陌。”
“徽云大将军白柳?真的?!”
“骗你做什么。”
祁霄自小没有朋友,遇上白溪桥这个年纪相仿,又身手极好的,便颇为投趣,而一听白溪桥竟是徽云大将军白柳之子,更是心怀向往,拉着白溪桥问了许多。
“人人都说徽云大将军是我大陈的战神,你快给我说说!”
白溪桥生性洒脱直率,对自己的父亲满心满意都是崇拜之情,说起自己的父亲就没完没了地夸,当日便将祁霄带进了寒辰宗,甚至都没来得及问一问祁霄何方人士。
“哎?你不在军营,跟在大将军身边,怎么跑来了寒辰宗?”
“我爹与我师父是过命的交情,我自小就拜入寒辰宗,交托给师父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