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清点了军械库和粮库,足够我们撑两个月。
不怕许证来,就怕他不来。”
唐绫点头,这才与陆秀林一同坐下,问道:“霸山中的齐国守军呢?”
“一天一碗清粥,吃不饱也饿不死。”
“韩潮生开口了吗?”
白溪桥摇头:“晨昏两顿打,他倒挺习惯,一声不吭的。”
百夫长黄大为日日跟在白溪桥身边忙前忙后,却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忍不住便问道:“咱留着韩潮生作甚?他死活不开口,光会浪费粮食,索性挂城楼上去,也好叫许证好生瞧着,韩潮生和陈河不是与他情同父子吗?我看他许证要怎么攻城。”
唐绫喝了口水,什么都没说,倒是白溪桥先开的口:“不管你挂谁上城楼,就算是齐国皇帝被吊在城楼上,该攻城的时候,许证都不会手软。”
“若真把齐国皇帝抓了挂在城楼上,许证只怕高兴都来不及。”
陆秀林认同白溪桥的话,许证领兵半生,两军阵前只有军令没有皇命,他一生所守的是齐国江山,皇帝只要姓禹,换个人坐那张龙椅对于许证而已并无所谓。
但陆秀林却不明白唐绫为何说许证会更高兴齐国皇帝被挂在霸山城楼上。
黄大为不懂就问:“什么意思啊?”
“齐国皇帝有两个儿子,老大乃先皇后所出嫡长子,老二则是如今的皇后、彼时的皇贵妃所出嫡子,齐国皇帝偏心老二,早有立他为储君之意,只不过朝中老臣们竭力劝阻,推举大皇子为太子。
你们猜猜看许证站在哪一头?”
白溪桥学着唐绫的样子喝了口茶:“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大皇子。”
“哼,霸山都被占了,他们还要争什么皇储之位?能不能保住这江山还两说吧?”
白溪桥话是这么说,他心里想到的却是元京城中那几位贵人,消失的军饷、户部的贪腐、大理寺的案子,还有琳妃……如果祁霄不离开元京,只会越陷越深。
“我们只有区区四千人,要守住霸山、对付许证,还得靠祁霄。
知道祁霄到哪儿了吗?”
“刚想跟你说呢,晚上收到了飞鸽传书,他已经入槐延关了。”
唐绫点了点头,祁霄一切安好便是最好。
“看来祁霄那处进展顺利,咱们只需拖住许证即可。
都按计划行事吧。”
***
二月初三,忌远行。
卯时正,许证的大军刚要从正野关拔营,便见人群向正野关慢慢聚拢,而且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像潮水一般涌向了正野关。
“救命……”
“给口吃的吧……”
“放我们入关啊!”
刑天关中百姓七万余人,祁霄的人又一连破了好几城,流民何止十数万计。
他们四处流徙、漫无目的,祁霄分了人混在其中,一边收消息,一边散播消息,就像这次,唐绫只说了一句,三月初三正野关北城郊朝廷放粮,自然而然得引得流民往正野关来,将许证的大军堵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