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溪桥不夺他兵器了,轻巧闪过叶开奇的刀刃,他也不拔刀,带鞘提刀反手拍在叶开奇脸侧,一个重逾数十斤的“耳光”直接抽在叶开奇的头盔上,震得他脑壳都要顿时碎裂,什么疼都没来得及感受,整个人就从马背上被掀了下去,死了一般倒在地上,他的坐骑被白溪桥这一击惊到了,自顾自撒开蹄子逃窜出去。
白溪桥悠然回身转向许证,冲着他笑了笑:“在下白溪桥,许大将军可记清楚了。
还有哪一位想赐教啊?”
唐绫在城楼上看得很是清楚,忍不住想为白溪桥拍掌叫好,他这一耳光比杀了叶开奇更能羞辱许证和齐军,也更能振奋城楼上的陈国将士。
许证的另一位副将卢靖坐不住了,打马出来:“我来!我乃镇北军副将卢靖!”
白溪桥一笑:“请吧。”
唐绫没说这个不能杀。
叶开奇有几斤几两镇北军中人并不清楚,恐怕连许证都不大清楚,白溪桥能夺他长枪、揍他昏迷跌下马,或许还有人以为是叶开奇太过不济事,但卢靖不一样,他是许证的左膀右臂,在镇北军中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既勇武又不是冲动无智之人,拿他开刀最是合适。
许证本是有机会将卢靖拦住的,但他也想看看白溪桥究竟有多少本事,便放任了卢靖来送死。
白溪桥完全没有留余地,卢靖奔马而来,白溪桥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身扑向卢靖。
卢靖使的是一柄朴刀,比陈国的刀还长一些,挥刀就往白溪桥劈过去,岂料白溪桥身手如鬼似魅,竟能迎着他的刀擦身而过,一脚踩在他的马头上,越过卢靖的头顶,在他仰头的那一瞬挥刀而来……
白溪桥稳稳落地,手中的刀自然垂下,刀刃上只沾了一点血沫。
而卢靖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那一抹红尤其鲜艳。
白溪桥盯着许证看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不早来,许大将军该回营做饭了吧。
我便不送了。”
白溪桥不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此时此刻许证军中不会再有人敢出来应战。
他方才让许证回去做饭的话更是极尽羞辱之意,正是要将许证气死才好。
许证看着白溪桥牵马背身而回,气得牙痒,手里的马缰被他生生扯断。
十万大军不是每个人都看到方才白溪桥对战叶开奇和卢靖,但许证身边两个副将,一个昏厥,一个死,是无论如何都会天下尽知的。
只这一场,白溪桥已震住了十万齐军,也惊艳了陈军,做到一战成名。
霸山城关上的将士们一片欢腾,白溪桥牵着马悠然自得地走入城关,立刻被团团围住,欢呼声震耳欲聋。
唐绫将一场好戏看完,笑着吩咐道:“备酒宴,为白将军庆功。”
“是!”
霸山中只余定远军四千精兵,他们被祁霄留在这里守霸山,心中多少都有忐忑,陆秀林虽然在定远军中仍有余威,但他毕竟离开定远军太久,跟将士们并不熟,而祁霄在凤林山中已深得军心,成了他们的主心骨,祁霄一走,难免引起一些不安和揣测。
现在他们亲眼看见了白溪桥的厉害,他将许证的副将一刀毙命,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振奋人心的呢。
唐绫趁热打铁,让人将白溪桥的身世传开,大将军白柳之子,天御剑谷山陌的亲传弟子,他已足够强大能承接他父亲白柳的衣钵了。
如今的霸山,虽没有祁霄亲自坐镇,但有久经沙场的老将陆秀林,有子承父业的后起之秀白溪桥,还有一个惊才绝艳、智计无双的荀安侯世子唐绫。
在凤林山的时候,军中人只知道祁霄身边带了个文弱的军师,祁霄很是看重,小心翼翼得百般呵护着,却不晓得他究竟是何来历。
直到入了齐境之后,唐绫的身份便慢慢传开了。
他身边日夜跟着一队星罗卫,与陈军格格不入,就索性开诚布公了,他已经无需多做隐瞒。
他在为祁霄造势的同时,也要为自己扬名。
唐绫是要齐国朝廷和许证知道他的身份,知道陈、周联军,如此齐国朝廷才不会轻忽荀安侯陈兵宁溏,妄想还能与大周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