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他必须尽快查实,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算晋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难免被牵连,倘若真是谋逆,以老六和他母亲昭妃的脾气定是宁杀错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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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霄离开元京城的前一日,去太和观祭拜琳妃,半路上马车经过一条巷子,七皇子祁霆跳上了马车。
七皇子没功夫也没心情跟祁霄寒暄,一上马车还没坐下就开口问:“说罢,要我做什么?”
“你都查证过了?没惊动旁人吧?”
“……嗯。”
七皇子这两日几乎没睡,脸上除了憔悴就是怨毒,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亲哥这么大胆子,不择手段也就罢了,怕就怕他这么不择手段还被祁霄逮个正着!
“要你做的事情上次就跟你说了,阻止老六带兵回来。”
“就这么简单?”
祁霄嗤笑一声:“这恐怕并不简单。”
“这就无需你操心了。”
祁霄看着老七轻轻点头:“说的是。”
“但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离间我和六哥?”
祁霄笑了笑,没回答。
倒是七皇子自己摇了摇头,接着说:“这也不用你操心,我跟六哥虽然是亲兄弟,却一点不亲近。”
不亲近都是委婉的说法,他们两兄弟是相看两厌,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都浑身难受。
祁霄不正是知道,才会把老六的事情告诉他嘛?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就算让我死个瞑目吧。”
祁霄沉默了片刻,问道:“如果晋宜郡主告诉你,只要你放弃所有的一切,才可以跟她长相厮守,你会怎么办?”
“啊?”七皇子眉头皱起,“放弃一切?”
“是,放弃一切,放弃你的皇子身份,放弃你的权利地位,放弃你的名字,离开元京城,从此天涯海角颠沛流离,为生计发愁,过清苦的日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了,不要把晋宜牵扯进来。”
七皇子并没有回答祁霄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提晋宜郡主,七哥应该不会这么迅速地查清所有事情吧。”
“……你,从来没想过要交给晋宜什么证据,只是为了引我入局?”
祁霄笑起来,轻轻耸了耸肩。
“你!”七皇子心头一股无名火蹭蹭烧起来,忍不住厉声问,“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马车突然停了,车厢外传来宗盛的声音:“爷,到了。”
祁霄掀开车帘准备下车,最后对七皇子说了一句:“我只是希望在离京前将此事处理了,以一种尽可能平宁的方式。”
宗盛将马车停在太和观的后门,跟着祁霄一起入内,再没理七皇子祁霆。
祁霆在马车里坐了一会儿,确认小巷内没人才悄悄离开。
祁霄在太和观祭拜完了琳妃,从香案底下取了陆方尽黏在下面的两封路引,然后离开。
翌日祁霄的马队离开元京,七皇子在城门口远远望着他们出城,心里乱糟糟一片,他像站在着火的房间里,四处火舌乱窜,而祁霄给他开了扇窗,就站在窗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