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周联姻真真是百年一见,许多百姓都在沿途看热闹,就连在秦江上的船只都恨不得停船来看太子殿下的御船驶过。
祁霄的船队有大船三只,前后另有五只小一点的官船护卫。
就连这小一点的官船都比一般的官船大。
祁霄在启淮上船时觉得这简直是搬了座宫殿来。
祁霄轻笑一声,当了三年太子,什么骄奢淫逸都不在话下了。
众所周知,祁霄晕船。
一上船他就站都站不稳,一直在房间里躺着,吃不下东西,喝酒倒是不少,船上侍卫见过几次祁霄趴在船尾呕吐,为了太子殿下的颜面,侍卫们都被驱赶开了。
船行十多日,离顺安府越来越近。
这几日天气不太好,总有风雨,一阵雷暴一阵晴的,江面不平静,船晃得厉害,祁霄又吐了好几回。
夜里雨停了。
祁霄由宗盛扶着坐到船尾吹吹风。
“我们离顺安府还有多远?”
“再有五日就该到了。
不过天不好,可能会慢一两日。”
“嗯。”
祁霄靠在船尾,目光涣散,用极轻的声音对宗盛说,“我估摸着昭妃该动手了。”
“爷不是警告了七皇子?昭妃难道还不知收敛?”
“收敛?他们这么费心一定要让我出来迎亲,不就是为了要我的命?她当年害死我母亲,谁知道这么多年她都害死了多少人,这样的人岂会收敛?”
“爷,我还是不大放心七皇子。
是否让池越知道?”
“不能牵连池越。”
祁霄摇头,“老七要拦着老六带兵回元京,谈是肯定谈不拢的,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揭出军饷贪墨的案子。
这招先手逼老六应对,公孙氏应该会推几个替罪羊出来保全老六。
而他绝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起兵造反。
到了这份上,他们更不能让我活着了。”
宗盛微微点头,祁霄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没有异议。
“让你瞒着池越,心里不舒服了吗?”
宗盛看着祁霄没说话。
他是怕池越担心。
“等无事牌到了陛下手里,他就会知道的。”
宗盛皱起眉头,呼吸变得沉重,池越曾说过,如果祁霄不是继承大位之人,他们或许永远都不能再见。
祁霄轻轻拍了拍宗盛的手臂:“等我到了韶阳,你就回来找他吧。”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