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担心,唐绫被瞒了近一个月,才刚知道祁霄出事的消息便心生死志,要不是祁霄突然出现,他或许就撑不下去了。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祁霄将唐绫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瑟瑟发抖的人,突然想抽自己两耳光,他偶尔听到唐绫病重的传闻都会躁郁难安,不用想他都知道唐绫得知他遇刺落水的消息会有多害怕。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唐绫往床里侧挪了挪,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祁霄脱了外袍和靴子,爬到唐绫床上,把人抱进怀里,说道:“我不可能娶羲和,也从未答应过这桩婚事,我甚至从未觊觎过太子之位,从头到尾,我只想要你。
婚期将近,我当然得逃。”
唐绫看着祁霄说的严肃认真、理所当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自从当上了太子,就成了昭妃和公孙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我在朝中原本没有根基,想拿捏我的把柄并不容易,加上陛下的偏爱,昭妃每次见我都恨不得能将我活剐了。”
祁霄笑着说,“另外我还查到了当年军饷案也与公孙氏有关,老六居然在辽山郡蓄养私兵,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罪,他们当然想我死,立刻马上的那种。”
唐绫用指背轻轻擦着祁霄的脸颊,忍不住说:“这几年你过的很辛苦吧。”
唐绫所知道的消息都来自星罗卫的密报,陈国太子治理前齐的仁政、陈国太子定下的两国商贸之策、陈国太子严惩修河贪墨大案等等,都只说陈国太子,却从没有祁霄过得好不好。
“辛苦倒还好。”
祁霄握着唐绫的手,偏头贴上去蹭了蹭,笑说,“我不怕那些手段,只是很想你,若是你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受人欺负的。”
唐绫笑起来:“哪儿有人能欺负你啊。”
“这次羲和公主入陈,朝中大臣提议由我亲自去顺安府接亲以示隆重,我当时就知道定是公孙氏在盘算什么。
不过这样正好,省得我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元京。”
“他们选在秦江上动手,是知道晕船又不会水。”
祁霄摇了摇头:“我是晕船,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水了?”
唐绫一愣,他一直以为祁霄不会水。
祁霄牵着唐绫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抱歉,没能提前知会你一声,我逃婚的事情除了宗盛和陆方尽没人知道,我怕走漏风声,不敢给你传信。
是不是吓坏你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绫往祁霄身上又贴紧了些,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祁霄笑了,低头吻住他的唇,他想了唐绫三年多,真有些憋不住了,他的吻变得贪婪躁动,从舔吮变成啃咬,恨不得把唐绫一口吞了。
“……慢……”唐绫被祁霄吻得喘不上气,使了点劲才将祁霄推开些。
祁霄舔了舔自己的唇,唐绫身上的甜让他意犹未尽。
“先把事情说清楚。”
唐绫擦了擦嘴,别过头去不看祁霄,他脸红了。
“然后我就跑了呗。
行刺太子,陛下定饶不了昭妃,我也算替母亲报仇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昭妃一定会冒险刺杀?”
“其一,她想我死不是一两天了;其二,我将老六屯私兵的事情告诉了老七,逼他自保,老六出事公孙氏就是塌了半边天,昭妃肯定坐不住;其三,陈周联姻一旦成了,我作为储君的地位便无可动摇,只要不是造反,陛下为了大陈的颜面都绝对不会废太子,公孙氏再无机会。”
唐绫看着他,轻声说道:“你现在回去,你作为储君的地位更无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