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是不是因为那种放开了手对一个人肆意妄为的滋味太好,才会这么回味?还是因为这个人是东方靖?
他有些想不明白,因此当听到寨子里的人说起每年税银押运的时间和这次押送官是靖王开始他就筹划着再见东方靖一次。
什么干一票大的从此洗手不干,什么抓他为了以防万一,什么再留三天等兄弟们安全,统统都只是借口而已。
真相只是,他想见他,搞清楚自己的想法。
“唔!……”东方靖猛然睁开眼诧异地看向秦朗,随即被推入口中的粥惊醒了神,想要吐出来,却被推入的更深,唇舌交缠下不得不把粥吞入口中。
许久口中的粥已经被化的感觉不到了,秦朗才放开东方靖说:“既然靖王不愿意自己吃,那小的只好服务到底了。”
“……”东方靖闻言果然怒目而视,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我自己吃。”
秦朗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遗憾,他将碗放在东方靖面前起身看了他一眼才快步离开。
秦朗走出暗牢虚了口气,却又一脸苦逼地看着天空。
有什么比这种狠虐了人家一把后才发现自己对他虐出了意思更苦逼的事了。这搞清楚自己的想法比搞不清时还要郁闷。
现在,别说是发展点什么了,他还得快点收拾心情逃命。
他从来不敢小看东方靖的势力,至今他能这么潇洒不过是因为东方靖还没下死令要他的命,但是经过这一次结果就难料了。
“二当家的,已经联系好航九帮的船了,我们几时出发?”宁小锅的大哥宁大重进来对秦朗说。
宁大重比宁小锅大了五岁,早年在赌坊也是因有他保驾护航小锅才没吃啥亏,到了寨子后更是有他帮衬着,时常接济他一点吃食,宁大重比小锅办事更稳当,而且航九帮的老大看好宁大重的人品早年就想招揽他去,有过几面交谈之缘,大重算是在航九老大面前露过脸的人,所以花钱联系水匪的事就交给他去办了。
当年小锅不喜欢规矩太多的地方,大重他自己也不喜欢大帮派,怕有个什么护不住弟弟,后来正要媳妇就更不愿意去那种黑道帮派了,不过当初虽然拒绝了,航九老大陈九哥却留了话说他什么时候想去随时可以去找他。
如今寨子散了,小锅也要跟着秦朗走了,他没什么牵挂又不好拖家带口跟着跑,就收拾家当投奔陈九哥,一并提了这笔买卖。秦朗出手大方,给的银子多,对于陈九哥来说既有钱赚又能收买人心自然比较尽心,船来的很快。
“好,就……今晚五更吧。”秦朗沉吟片刻才道。
再次打开暗牢的门,秦朗看到趴着墙角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东方靖,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扶起他。。
“怎么回事?”秦朗皱眉疑惑地看着双眸紧闭的男人,有些不敢确信,随后想起他毕竟刚接骨又米粒未进地颠簸了两天,休息不好恐怕身体吃不消。
明明方才喝过稀粥,嘴唇却仍旧干裂苍白,双手无力地被镣铐拖在地上,刚弄清自己心意的秦朗也没办法再狠下心无动于衷。
解开他身上的锁链后一把将他抱起来,却身体忽然一僵。
“不要动,否则我怕控制不住手劲。”东方靖舔舔唇声音暗哑的说。
垂眸扫了一眼抵在脖子处的手,脖颈处尖锐的硬物威胁着他的大动脉。是那个盛粥的碗。
感情果然使人盲目,当初东方靖因此大意,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他了。
秦朗苦笑一下说:“何必急于一时,我终会放了你,现在你需要大夫看看。”这病态的模样不是装的,东方靖不过是强弩之末,在硬撑而已。
但是就算是硬撑,想瞬间解决他还是可以做到的,秦朗不得不按照东方靖的意思背上他一步步走出暗牢。
路上遇上的宁小锅,阿达,小麦子几个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宁小锅,急的怒瞪着东方靖就要上前抢回他现在的老大,如果不是抵在秦朗脖子上的瓦片太尖锐已经看到星沫血水。
他们死死盯着秦朗的脖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叫你的人去告知官府,我只等你一刻钟。”东方靖冷声低语。
秦朗对上宁小锅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宁小锅急的额头青筋直跳,却不得不丧气地跑着离开。
“你们都退出这个院子,我不想看到一个人留在这里。”东方靖扫向周围虎视眈眈等着他露出破绽就要出手救主的人。
“都退出去。”秦朗看向周围,他们都是打算今后跟着他的人,自然十分听从他的命令,就算是焦急不知所措,也一步步迟疑地离开了院子。
“好了,现在该是放心了。”秦朗冷静地说:“还是让大夫给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