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不能,朕是一国天子,朕现在只恨会因你而同容暮生了嫌隙。”
“生了嫌隙?”
闻栗手脚瘫软,他努力撑着床榻起身,站起时佝偻着腰:“陛下对容暮那般好,就不想知道容暮那日进宫时在想些什么吗?”
听闻栗提到容暮,楚御衡手背的经脉狰狞暴起,痛苦与悔恨全然出现在他的面上。
“你不配提他!”
闻栗向楚御衡一步一步的逼近,但以往温顺早已消失不见,宛若下一瞬突然会露出尖利嘴牙。
此刻的闻栗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神色:“容暮自从北疆回来,就知道陛下会偏信我,宠幸我,甚至还认为我的地位远在他之上。”
“朕说了,你不配提他!”
“我不配……陛下就配了吗?”
“朕……”
“陛下也不配。”
看着顿时哑然的天子,闻栗轻轻嗤笑一声,最后出口的那话像惊雷轰炸在楚御衡脑海里——
“那日他在御书房外,可清清楚楚听到陛下纵容了我对他出手了啊。”
第46章 怎会杀他
晨起出宫时, 楚御衡还想为容暮铺就一条更为坦荡的黄泉路,午后回来的楚御衡自己倒像走上了崎岖的小道。
当日从闻栗的府邸回到御书房内,楚御衡还神魂未归。
浑浑噩噩中, 楚御衡忽见御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画,这是他十多年前所做, 为了不使自己忘记了闻栗的救遇之恩,他便将闻栗的模样留在了画里。
但现在告诉他, 他认错了恩人, 画里人也并非该是闻栗。
这都有多荒唐啊……
若他当初仅是认错恩人, 那便罢了,可他为闻栗做了这么多, 还为闻栗伤到了阿暮。
纵使不愿相信闻栗说的话, 在离行前闻栗最后那句话却真真好似利刀刺在楚御衡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