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但碍于二人之前那么多年的情谊一直不曾说出口。
他这回同楚御衡一道回京,那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了。
这回回灏京去是一回事,他们二人是否还同原先那般相处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容暮看楚御衡此刻受伤的神色,像是完全呆住了。
暗自喟叹是否是他的话说得太过火了,楚御衡整个人宛若紧紧绷住的弦,仿佛自己的呼吸声轻轻一触碰,楚御衡就会当即破裂开来。
容暮斟酌片刻,眉一扬,下一瞬又恢复了素有的温文尔雅,疏俊清朗:“枣子什么的,不过是我随意拈来的例子罢了,陛下也不用当真,我的意思不过是,若我回了灏京,还望陛下也能放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逝者不可追,陛下日后的日子还长。”
容暮的解释让他更为难过。
楚御衡绷直了嘴唇,想要露出一抹笑,但那笑却苦巴巴的。
尤其是容暮现在轻描淡写地就抛出了过往的喜爱,容暮都已经消弭了。
他们之间隔了十年啊,怎会如此简单地说不当真就不当真了。
此刻楚御衡脸黑得宛若浓墨一般,一直死撑着的笑也似凝在冰中。
可楚御衡不敢再去逼迫容暮。
容暮独来独往的一个人,若俗世间无了怀念,轻易就会顺遂了自戕的本心。
楚御衡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这些回去再说。”
见眼前人转移话题,容暮当下垂着眸子,摆弄腰侧白玉的手骨线条利落又好看:“也罢,陛下早些就寝吧。”
话语刚落,容暮就弯腰抬手摞起了楚御衡榻边的大氅,转眼消失在合拢的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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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容暮就安置在楚御衡的隔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