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喃喃:“他、他会吗?”
董耿正色:“您竟然质疑王爷对您的感情!您拍着胸脯想想,王爷待您这么好,您还怀疑他,您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对、对不起。”
“这就是了。您还要出门,给王爷添麻烦吗?”
金瑞点头:“要啊。”
“……”
董耿看着金瑞出了二门,急忙跑去主院,“王爷,不得了了!属下按老规矩,跟王妃灌输您的好,企图引起他的愧疚。以前百试不爽,可王妃如今长进了,不管多愧疚还是要走!”
小王爷哼哼:“无妨,你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几道关卡,本王就不信,他都能闯过。”
“第二步是张管事,该哭诉您的不易了。”
“这次变了。”小王爷弹了弹袖口上不存在的灰,“本王要压他一头,不宜太惨,还是让他惨吧。”
董耿溜到门口看好戏,金瑞果然被张管事拦住。
“王妃,您这身体,出了这个门,没有热汤热饭,没有狐裘取暖,可怎么活?”
金瑞吓得抓住身上的狐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连连狐裘都不让我带走?”
“是,不但狐裘不能带走,银子也一文钱都不能拿出去。”张管事为了吓唬住金瑞,直接把百溪手里的灯笼夺走,“这灯笼也是我们王府的东西,您也不能带走。”
金瑞还没说话,百溪先忧心忡忡道:“公子,大半夜的,我们什么都没有,不宜离家出走,不如咱们先回去睡觉,天亮了再走?”
张管事十分满意百溪今天的表现。
“什么都不带走也好,不能再占他的便宜了。”说着话,金瑞动作利索地脱了狐裘,还把包袱塞到张管事手上,“里面有我从金家带来的几样细软,就当是付这段时间的饭钱。告辞!”
“……”张管事呆住,谁要这饭钱?要是王妃肯好好吃饭,小王爷恨不得倒给钱!
他见金瑞脱了狐裘冻的发抖,吓得立马追上去,“狐裘就别脱了,刚才都是玩笑话,哈哈哈,您就别跟我计较了。”
金瑞不肯穿,让门房把门打开。张管事在后面暗暗松了口气,他跟董耿都没用的话,就只能指望最后一关的门房了。
“深更半夜,没有王爷手令,小人不能开门!”
金瑞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王府的人了,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行不了!”门房态度坚决!
金瑞退后一步,看向墙头。他的眼神刚瞥过去,就见墙头竖起一排尖刺,吓得他后退一步。
百溪发愁:“怎么办,公子,咱们还走不走了?”
“这还走什么?”金瑞摇头笑笑,眼中的怯懦、犹豫、怀疑和难过,仿若云消雨霁,“他这是不舍得我走。”
百溪点头:“王爷待您是真的好,当然,嘴巴也是真的硬!”
直接说舍不得不就得了!
金瑞低头系狐裘的带子,唇角轻轻勾起,大门悬了好几盏灯,夜色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他声音很轻,“我福薄,少有人待我好。谁待我好,我都会尽力报答。他,我也报答过了,男女美人我都挑好了,是他不要,那日后就别怪我不让他身边有人了。”
“我福薄,所以我更惜福,对我好的人,我会紧紧抓住。他今日不让我走,日后也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百溪,走,回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