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王爷深不可测。”
路柯:“……”
怎么感觉小王爷这两个月一句话没说,大家却还是自己把自己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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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路柯他们怎么想小王爷不说话这事,但自从小王爷当着他们的面,把金瑞又接回来后,众人待小王爷更是恭敬有礼,不敢再越矩一步。
到了皇城,文武百官皆在城外跪迎。
别看他们跪着,可暗暗撺掇礼部准备了极其繁琐的礼仪,想试一试在偏僻的江北长大的小王爷,是否具备继承皇位的资格。
最重要的是,他们想着盯紧了小王爷的一举一动,能挑多少毛病就挑多少毛病。
以后再用这些毛病,一一打压小王爷的锐气。
小王爷就算再年少轻狂,上百条,甚至上千条指责压下去,就不信小王爷还能傲然立于朝堂!
这并非是他们不支持小王爷登基,只是他们身为臣子,想出来的制衡君主的法子罢了。
众臣都擦亮眼睛,竖起耳朵,等着挑小王爷的毛病,谁知小王爷连马车都未下,直接入了皇城。
这让他们怎么挑毛病?
最多到皇帝面前,说一句“江北王自视甚高,不与众臣亲近”。到时,皇帝说不定对江北王更放心,江北王太子之位坐得更稳。
他们以前只知道小王爷暴躁凶残,在江北只手遮天,但也万万想不到,小王爷竟然能面对众臣跪拜,连车都懒得下。
众人不由对小王爷多了一丝惧怕。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讲理的怕不讲理的。
皇帝讲理,他们就能跟皇帝辩驳道理,逼得皇帝认错。可小王爷不讲理,他们就不知该如何制衡了。
众人想了想,也只能逼皇帝去克制这不讲理的小王爷了。
*
金瑞同小王爷一起进了皇城,伸着脖子往外使劲瞧,嘴里还忍不住感叹长安街的繁华。
他虽然在皇城长大,可很少出庄子的门,偶尔才能坐马车,到金漠住的宅子来,也就趁路上这段时间,看看外面的风景。
后来他离家出走,也没敢在皇城多逗留,只匆匆看了两眼,便出了城门。
这会儿乘坐王爷的辇驾,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城的街道,还真是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王爷,你说,我这算不算是衣锦还乡?”
小王爷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你这是何意?”金瑞凑过去,兴冲冲问。
可惜小王爷不肯说话。
“该不会舅舅真把你的声音彻底给改变了,永远都没法子恢复了?”金瑞愁容满面,“你可别吓我。”
小王爷将写好的信折起,敲了敲车壁,便有人跪在车门外。小王爷将信递给他,随后又拿起一本书看,没有再理会金瑞的意思。
又是这般,无论金瑞说什么,做什么,小王爷想起来搭理他,就点头或者摇头,不想搭理,就当他不存在。
金瑞两个月来都一直纵着他。这会马上就要入大殿拜见皇帝,小王爷总不能不说话吧?
“王爷,就算你声音还没好,你也别不理我。你哪怕‘嘤’一声,让我知道你是声音出了问题,不是跟我闹别扭。”金瑞举手发誓,“我保证不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