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俯在他耳旁,悄声说:“这是…给你的。”
“嗯……”王小元浑噩应道,过了老长一段时候,他突地一个激灵,浑身一抖,“嗯?”
那些红艳艳的袄子,素青的裙面,金玉錾花簪子,从车行里雇的车马,全都是给他的?
水十九笑道:“你不知道么?少楼主这人就是睚眦必报,对你怀恨在心。他说啦,要把你打扮得像个花枝招颤的姑娘,把你卖进醉春园里去,做个小花娘。”
王小元傻眼了,一时间噎住了声。这话听起来离奇,可金乌却真干过,且不止一回两回。他怀疑王太早同金乌勾结上了,竟想些下作法子整他。
“我…这……他真要卖我?”王小元指着自己道。
他突然间想通了许多事,那绮罗衣衫是给他打扮用的,首饰、眉墨、口脂也都是给他的,至于那门房近日里商议的车马之事,也是为了备好车子,要将他拐送进醉春园里。
“是啊,他说若不报上回的仇,他会辗转反侧,于心不安。对了,少楼主要我捎个话给你。”水十九笑吟吟地道,“他说……‘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你便乖乖等死罢,王小元。’”
王小元如遭晴空霹雳,整个人木在原地。
不知愣神了多久,后院里有人喊他名字,他方才返过神来,倒抱着笤帚往回走。他左足和右足一个劲地打缠,几回都要跌进方扫在一旁的落叶堆里,
待得那少年仆役失魂落魄地走了,刺客才拾整起那紫檀盒,慢悠悠地踅到正房处,叩了叩槅扇。
过了片刻,槅扇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脑袋先探了出来。是贼头鼠脑的金乌。
“怎么样,吓着那蠢材了么?”金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