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原先因伤不动的几个刺客倏忽扑了上来。
他们的手脚已经被束缚,这会儿竟是生生用牙咬在叛徒脸上、身上。
等到魏海的亲兵将他们拨开,开口刺客脸上一片鲜血淋漓,身体不断抽搐,喉咙发出“嗬嗬”声响,俨然再也无法开口。
魏海又惊又怒,劈头又斩了一个刺客。余下的人正要咬舌,又被亲兵们按住、卸去下巴。
情况一片混乱,魏海脑子里满是:“他刚刚究竟要说什么?少将军,您看……”
“他是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燕云戈说,“所以他们能放任他开口,说起盐的事。”
魏海闭嘴了。
燕云戈说:“但他有知道那个人身份的办法,”停一停,阴冷的目光落在余下几个被卸掉下巴、这会儿像是蠕虫一样在地上颤抖的此刻身上,“他们也知道。所以,他们要灭口。”
魏海听到这里,瞳仁微微缩小,“那我们——”
“有什么办法?”燕云戈自言自语,“信物?接头人?暗号?——魏海,搜他们身。”
魏海领命去了。不多时,倒真的找出一些可以当“信物”的东西。铁牌、银刀……燕云戈蹲下身,手指一一从上面掠过,偶尔拿起一样。他的余光一直留意着那些刺客的神色,心想:不,不是这些。
那还会是什么?
他想了半晌。脑子像是成了豆腐,每一点转动都无比艰涩。他干脆说出口,自言自语:“要拿到信物还不够,多半得要去特定的地方,可他们又如何识得长安城……”
一顿。
“他们不认识长安城的路,可有人认得。”
一切倏忽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