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想到,最近皇帝称身体违和,一再罢朝,诸多事务皆由内阁发出,偶尔也就见见次辅孙置长……
方孝承有点怀疑皇帝遭孙置长挟持了,可左看右看,孙置长都不像干得起这事儿的。
方孝承正思考,突然被人当头喝道:“方铮!”
他抬头看去,起身行礼:“父亲。”
方父怒气冲冲而来,正要训斥,瞥了眼一旁的侯府下人。方孝承便让人下去了。
没了旁人,方父就不憋了,横眉骂道:“谁给你的胆子,当了几年北安侯,无法无天了!跪下!”
方孝承怔了下,转瞬便猜到了大约的因果,不由得心绪复杂,微微皱眉,但终究且先跪下。
方父本担心长子翅膀硬了,不如少时孝顺,此刻暗暗松了口气,摆出架势,肃道:“幼子犹知: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①。你如此岁数,竟越活越不如!”停了下,见方孝承没说话,怕他不明白,点破道,“刚刚圣上召淳和郡王入宫,你竟阻拦,是要干什么?若非今上宽仁,就不用我在这教训你了,我得去诏狱里找你!”
果然如此。
推算时间,那太监大约是从北安侯府出去就直奔方府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皇帝就算准了他不会让成瑾入宫,提前叮嘱太监,若真如此,就去找他爹告状。
……也忒令人无言了。
再者说,此事越发诡异了。皇帝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