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毁于缄默,茶泼,瓷碎,东风过花已落。

他自知说错话,鼓起此生全部的勇气来解释和挽留,仍是晚了一步。

如今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了....白衣青年声音无可压制地抖着,他再未多言,转身离开,脚步和来时一样匆匆。 ”诶,公子,公子,不是,你到底是谁呀?“小厮摸着脑袋一脸困惑,最后肩膀一耸,将此事抛之脑后。

肃王府,石阶之上,府兵威严,牌匾黑底金字,比起气派张扬的贤王府邸,此处倒是有几分韫冈藏珠之意。

前世,慕之明常来此处,可今生,这却是他第一次来。

才行至府前,熟悉和陌生感齐齐涌上慕之明心头,但转瞬即逝,未能在他心中撩起涟漪。 ”慕公子您来了。“府上奴仆来迎,胁肩低眉,将慕之明往府里迎去。

慕之明随他走进府里,穿过曲折游廊,行至亭台水榭阁楼前奴仆弯着腰:”慕公子,殿下在二楼等您。”

慕之明领首,道一声知晓了,大步走进阁楼,行至二楼,一眼看见傅诣身着玄黑金纹锦袍,端坐于亭台栏杆旁,面前置着梨花黄木矮桌,矮桌上放着红泥小火炉与上好的茶叶,听见脚步声傅诣转头看了过来,笑道:“离朱,我等你很久了,来,坐我对面。”

他说着,轻轻提起泥炉上的紫砂茶壶,准备沏上一杯清冽的

慕之明没有动,平静地说:“若是肃王想劝我别娶禁军统领之女为妻,就不必费口舌了。”

傅诣手一抖,荣壶里的水洒了些许。

慕之明看着他,想起前世,也是此处,也是此茶,只是傅诣再也不是那个他所敬仰的肃王。

前世,同样是年至弱冠,同样是父母催婚。

那时的慕之明未曾动情过,于是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门当户对的禁军统领之女交换了庚帖。

谁知翌日,傅诣唤他来肃王府中,极力劝阻他成婚。

慕之明困惑不已,询问为何,谁知傅诣竟目光哀恸地看着他轻声:“离朱,原来我的心意,你一直不知吗?”

重情重义的慕之明不愿在与傅诣有理不清剪还乱的纠葛时,轻易定下自己的终身事,于是回府后恳求父母替自己婉拒与禁军统领之女亲事。

可他这般真诚的心意,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本出自傅诣之手写着慕博仁与贤王傅济安暗中谋逆、意图刺杀太子、篡夺皇位的奏折。

可叹可悲可笑。。

听到慕之明的话,傅诣将紫砂茶壶放回红泥火炉上,转头看向慕之明。

慕之明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如若肃王无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慕之明转身欲走,就在此时,他听见傅诣唤他。

“离朱,前世,我去苦寒之地宁古塔接你了,但是我...没接到你。

第78章 那我还能怎么办

“离朱,前世,我去苦寒之地宁古塔接你了,但是我..一没接到你。

听闻此话,慕之明呼吸一滞,脚步顿住。

他虽隐约猜到傅诣可能也是重生,但并不敢肯定。如今图穷匕首见,傅诣现在说这种话,是要与他撕破仅存的脸面吗?

慕之明垂落在两侧的手慢慢攥成拳,他咬着牙,极力克制着胸膛中滔天怒火,冷声问:”就算接到,又能如何?”

离朱。“傅诣从怀中掏出素净手绢,擦去矮案桌上方才不小心洒出的水,“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恨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遭受了那般苦痛之罪,离朱,是我对不起你。

傅!诣!”慕之明忍无可忍,转身瞠目欲裂地怒视他,

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能早些看清你,看清你的人面兽心,若我看清了,我爹、我娘、济安、贵妃娘娘他们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