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自有朝廷计较,多说无益,尚瑾凌斟了茶,递给云知深,“先生,此次我若过了院试,就正是拜您为师,可好?”
云知深刚接过来,手上便是一顿,看着尚瑾凌笑眯眯的眼神,无奈道:“就不怕吃亏了?”
“怎么会吃亏?明明是我赚了。”
“哦,怎么说?”
“我拜师名望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老师的学问和性情。”尚瑾凌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学问且不谈,光是性情,像我这样的学生,看着脾气好,实则倔,认定的事情若是无法说服我,必然不会改,而想要将我说服,应当是没那么容易的,所以老师若无宽大的胸怀包容我的任性和不同,反而以尊师重道让我就范,这必然不是我想要的老师。桃李满天下,名望过高的大儒大多有榜样的包袱,说一不二才更具威严。但是先生不同,有宁王叛逆在前,想必我这点小任性您是不在意的。”
这个朝代敬茶磕头的师生关系堪比父子,父为子纲,自然老师独具威严,也无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尚瑾凌来自后世,更想要的是平等的亦师亦友的关系。
云知深听此简直哭笑不得,特别是最后拿刘珂作比喻,更是生动形象,没错,这么多年没让刘珂气出病来,他的脾气的确再好也没有了,几乎能够海纳百川。
“歪理。”
“您认同就行。”尚瑾凌顺杆子往上爬,接着他起身站起来,收敛笑容,后退一步,肃然道,“最后便是品格,您的苦难,我能想象,却无法切肤体会一二,更不敢言感同身受。只知,就是如此,您都克制着未将殿下指引向仇恨,而是如父如兄般关爱教导,心中依旧藏着黎民百姓,就冲这份高洁品格,瑾凌敢言胜过世间所有大家。拜您为师,是瑾凌的荣幸,还望先生成全!”
说完,他跪下来,对着云知深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