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格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跟疯子不能讲什么契约,当即哆哆嗦嗦道:“太子殿下,小王能不能先走一步?”这时候也不摆什么谱了,寄人篱下便要有寄人篱下的态度。
陆詷点了点头:“有劳杨统领率人亲护乌格王爷,此处不安全,当连夜安排乌格王爷出城入京。”
杨邢点了点头,亲自上阵,很快就将乌格护送出了月春楼。
鞑靼武士大喝一声:“让我走!”
刚出月春楼的乌格还没爬上马车,听见这声怒吼,腿肚子登时就抽抽了,哎呀呀地叫唤。不得已,杨邢只能把捆在马背上,让马驮着他走。这下子乌格便不是腿肚子抽筋了,而是胃要颠出来了。但是他又不敢停下来,他怕的当然不单纯是那个鞑靼武士,怕的是那鞑靼武士的主子。
他那个弟弟,跟疯子一样,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逮谁就咬谁一口。尤其是对他们父汗和这些曾经放逐过他的兄弟恨之入骨。
月春楼上,一行人还在僵持不下。
陆詷突然叹了一口气:“其实若芳娘如此去了,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常淮显然没料到陆詷会说这样的话,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哑着嗓子道:“臣以为万物生灵皆有生存于世之选择,命运或许自有定数,但人命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孤并非不疼惜芳娘的性命,只是芳娘坎坷半生,受尽尘世冷眼,若就此去了,来生投到一个好人家,清清白白的过一生又有何不好。”
“可臣却不这么以为!”常淮斩钉截铁道,“芳姑娘为人正直,从未做亏心之事,自是清清白白。若真以世俗人眼中标准而论,那和离女子难道便该投井?若公平一些,那男子岂非多是污浊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