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由邱党推举出来但明显已经不安分于成为邱晁傀儡的年轻人:“那杨卿认为,荣陵有功吗?”
杨澍被噎了一记,只能继续去活这摊稀泥:“荣陵为朝廷鞠躬尽瘁是其本职,自然不应当以此邀功。”
“鞠躬尽瘁?”陆兼冷笑一声,“若是勾结突厥就是鞠躬尽瘁,那这样鞠躬尽瘁的将军,朕宁可希望少一些!”
陆兼的一句话就这么地将那一层窗户纸重重地给戳穿了,不仅戳破了,还直接定了性。众臣始料未及,都慌了神。若只是皇上不满荣陵,这是小事,但若荣陵通敌叛国,那牵连的可就不仅仅是荣陵一人了。
杨澍的脸色都白了,他毕竟还年轻,他有邱晁的野心,却还没有邱晁的沉稳和老练,若是邱晁在此处,恐怕只会有一个反应——“陛下可是查清了?”
只要还未查清,那便有他们能够回旋的余地。
但邱晁此刻已经不在朝上了,杨澍只能徒劳地回以一句:“荣将军戎马一生,当不会做此糊涂之事……”
“那你们是觉得朕糊涂了?”
朝堂之上几乎就连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陆兼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缓缓道:“西北大将军荣陵通敌突厥,意图叛国,免其官爵职位贬为庶民抄没家产,一干人等都押解回京,朕将亲自审问。”
当夜,一封奏折直接放在了陆兼的案台上,果不其然,打开后是邱晁的奏折,奏折之中通篇都是对于西北战事之分析。没有一句为荣陵请罪之辞,但是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在说,没了荣陵无人能在短时间带领西北军对战突厥。
陆兼放下了这封奏折,拿起了另一封奏折。陆兼叹了一口气,看着连夜送这封信入宫的暗一:“太子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