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褚见陆詷并不是要求下令禁止此事,也松了一口气:“许是京城江南富庶人家居多,多是希望香火能延续,所以才不娶男妻。据臣所知,闽地结契兄弟者其实也多是普通百姓。”
“这么看来,倒是这些官员商贾不如平头百姓了,百姓尚知坦诚相待。”
夏褚笑道:“官员商贾皆为趋利,自是不如百姓坦诚。不过臣也知道,有些人家或许没有结为契兄弟,实则夫夫一体厮守相伴,也算是赤诚相待。”
“夏大人所言甚是,不过孤其实还烦恼一事。都说阴阳相合,娶男妻一事是否违背天理?”
“臣以为并未违背。”夏褚侃侃而谈道,“天性乾坤阴阳也,天地亦分乾坤,故可知这阴阳并非是指男女。若二人相合相补,岂非更加符合乾坤之说?”
“那大人觉得若两个男子情投意合,是该各自娶妻延续香火私下暗通款曲还是当结为夫妻恩爱不疑?”
夏褚笃定道:“自当是结为夫妻。”夏褚虽然觉得陆詷说的这些问题很是奇怪,他也一直很谨慎地回答陆詷的问题,但这样的问题夏褚实在难以昧着良心,便想也没想便说了出来。
“结为夫妻……那你可知纳男妻之礼节?”
夏褚只道与寻常礼节差别不大,甚至比寻常更简洁,便听见陆詷说道:“那大人可知聘太子妃之礼?”
这事更难不倒夏褚,虽然夏褚不明白这话题如何转得如此之快,但还是很快地将这流程说了出来。陆詷点头:“孤还有一事不解,你说太子妃入宫后拜过天地拜过父皇母后便需要去孤的寝殿等孤回去,但是孤不明白,这男子为何也要戴凤冠霞帔头顶红帕?也需要坐床以盼生下皇孙?”
夏褚愣了愣:“臣说的是太子妃……”说到这里,夏褚已觉不对。
只听见陆詷缓缓道——
“孤说的便是太子妃,孤欲娶男妃,还望大人为孤筹谋大婚典礼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