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菊撇嘴道:“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拿前面的孩子不当人,小小年纪干的都是大人的活,他爹也是个狠心的,任由那婆娘磋磨。”
旁边人叹气:“唉,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孩子想来是被磋磨狠了。”
话是这个话没错,可这几年不像以前战乱的时候,人人吃不饱饭,谁也管不了谁。
如今家家户户都有余粮,条件好的都盖上新房了,逢年过节还有肉吃,怎么就能刻薄成这样,连口饭都舍不得给孩子吃?
刘翠花越听越气,拉着自家男人说:“走,去徐才家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狠毒的东西,忍心这么糟践一个小娃娃!”
刘老汉马上赶着牛车,带着妻儿和一众看热闹的乡亲朝徐才家走去。
车上的刘灵芝同情的握住这孩子的手,小手干巴巴的,上面长满了老茧,比他爹天天杀猪的手都粗糙,真不知道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娘……”徐渊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的手,那个手掌热的像个小火炉,让他想起自己的娘亲,小时候娘亲的手也是这样热热的。
“我可不是你娘。”刘灵芝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徐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女抱着自己,吓得连忙爬起来:“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你别怕,这是我家的牛车,我爹娘正送你回家。”
“回家?”
“你不是徐家大郎吗?”
徐渊点点头,马上又摇头:“不,我不能回家,爹让我去山上挖参,挖不到参晚上回家又没饭吃。”说着就要下车。
刘灵芝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在旁边软垫上:“你饿了?”从盒子里翻出她娘准备送礼的糖面果子递给他:“吃吧,吃完再回去。”
好几天没碰过食物的徐渊看着面果子咽了口口水,几乎是强忍着眼泪摇头拒绝了:“我娘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