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刘桂琴擦了擦眼泪,勉强收拾起情绪柔声道:“我知道这几年二郎的身体拖累家里,你心里难受。”
徐才哼了一声。
刘桂琴搬了把凳子让徐才坐下:“郎中说二郎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当年掉下井吓到了,身体虚闹的,眼下咱们手里没钱,若是有钱去镇上瞧瞧兴许一次就好了。”
“死了这条心吧,我问过他们了,去镇上瞧病至少得一两银子,我上哪给你偷这银子去?”
刘桂琴不敢再招惹他,赶紧错开话题:“今日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大郎了?”
徐才更是一肚子火:“刘树春死了,刘翠花领着他回来奔丧了!”
“大郎现在怎么样了,算起来也有十五岁了吧?”
“哼,吃了几天城里粮忘了自己老子是谁了,瞧着身上那股轻狂劲儿,跟刘翠花那老虔婆一模一样!还有刘家那个闺女,长的五大三粗,也亏的找了个倒插门的女婿,不然谁敢娶她?”
刘桂琴叹了口气:“大郎以前多老实听话,倒便宜了刘翠花,可怜他小小年纪离开爹娘,还不知道在刘家糟了多少罪呢。”
徐才越想越气,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当年刘家只花了六百文就把大郎糊弄走了,这么点钱打发要饭的花子呢?……最起码也得再给十两银子!
*
二月十二,刘树春出殡。
还不到丑时孙子刘大明就带着几个小哥们去山上烧木头,埋葬的那块地冻的太结实,要提前用火烤烤才挖得动。
到了卯时人们都准备好了,孝子贤孙们穿上孝衣,抬棺的抬棺,扶灵的扶灵,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