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高离开前,又小心翼翼地指着他手里的糖葫芦,“这个能给我吗?”
燕明庭一走进屋子,就看见赵夜阑将最后一根糖葫芦也给了小高,正欲开口,却见小高泪眼婆娑地转过身,拿着糖葫芦就跑出去了。
他几度张口,半晌才问道:“小高这是怎么了?”
“想家了。”赵夜阑不换不忙地坐下,旋即想起还买了些吃食,又起身去找吃的。
“我可看到了啊,你刚刚把糖葫芦给他了。”燕明庭跟上去,在他旁边转个不停,发觉他买了好些美食回来,心道这距离生辰还有好几日,也不怕放着坏了吗?
“怎么?你也想要?”赵夜阑取出会春楼的醉虾,打开纸袋,顿时香飘四溢。
“嗯,我也想家了。”燕明庭脱口而出。
赵夜阑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是在谁的家?”
“哦……我的意思是,我想爹娘和弟弟了。”
“那你吃不吃这些?”赵夜阑指着带回来的大鱼大肉问道。
“不,我就要糖葫芦。”
“什么毛病?”赵夜阑顺手拆开旁边的一个纸袋子,里面恰好是几根糖葫芦,便悉数给了他,“拿去吧。”
燕明庭满意了,拿着糖葫芦走到一边,听见赵夜阑召集所有的下人,把那些大鱼大肉都分了下去。
燕明庭:“?”
最后,燕明庭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看着下人们鱼肉鸡丝吃得好开心,后悔不迭。
“你今儿是怎么了?”燕明庭禁不住问道。
“一不留神买多了,放久了也要腐臭,不如叫大家都尝一尝。”赵夜阑道。
燕明庭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接下来几天,赵夜阑都有些反常。
先是花大价钱给府里添置了好些物件,桌椅换成了上好的花梨木,木制屏风替换成了琉璃的,院里的杂草都拔了,鸡圈的篱笆修补了,鱼塘里也扔了些锦鲤,连“红烧”都有专属的特大笼子了,看样子是恨不得把将军府整个重新翻修一遍。
“不対劲,很不対劲。”燕明庭站在大堂内,看着又外出去采买的赵夜阑,微微眯起眼睛,问一旁的覃管家,“他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这还不明白吗?”覃管家笑得一脸欢喜,“大人这明显是在为你的生辰做准备啊,大方修葺府邸,不就为了让你住的舒心吗?”
“那他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给你的贺礼吧,毕竟头一次为你庆生,拿不准主意,便多买一些嘛。”
燕明庭恍然大悟地点头,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覃叔看得通透。”
覃管家笑呵呵地摸着胡子,刚神气了一会,就拿起扫帚去清扫府邸了。
“対了,覃叔,你去西边收拾一间厢房出来。”燕明庭想起另外一件事。
“谁要用?”
“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先备着吧。”
昨日他收到了钟越红的信件,按照路程,快的话也就这两日才到达边关,所以这封信是在路上的驿站里写的。信中简要说了几句路上的事,随后才提到她在驿站碰见了左冉。
左冉独自一人往京中赶来,说是要来找将军,却行色匆忙,连口水都没喝一口,就快马加鞭赶路去了。
钟越红也没能问出缘由,只知是出事了,便赶忙写信寄到京中来,事先通知一声。
如果是昼夜不停赶路的话,左冉应当与信件抵达的时间差不多。不管出了什么事,一见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