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能让你跑了?娶我这种事,不需要你同意,只要我愿意就行了。”
尔朱英娥自言自语道,她已然有了决断。
刘益守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因为来自后世,所以忽略了此时最大的社会习俗。
这年头所有的男人,除了下半身那点事外,谁特么会把女人当回事啊!还管她们喜不喜欢,高不高兴,在不在意?喜欢就想办法搞,不要就随便丢!
就说李彧跟元季瑶,平时好像挺恩爱,结果尔朱荣一来,还不是那啥么?
屋外静谧依旧,却隐约响起了不曾听过的歌声:
我像风一样自由,
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
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无尽的漂流,自由的渴求,
所有沧桑,独自承受。
…
我给你温柔,你拒绝接受。
我给你双手,真实的感受。
我给你自由,记忆的长久。
我给你所有,但不能停留。
…
第二天,尔朱英娥在冯小娘的陪同下离开了洛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对刘益守说。然而,这座城市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站住,不许跑!”
永宁寺不远的街面,一群拿着短棍的“青皮”,正在拼命追赶两个永宁寺的武僧,虽然这两人跑得飞快,但追他们的那群人里,有脚力更好的。
很快,这两个武僧被逮住,就在离永宁寺不到一百步的地方,被一群人拳打脚踢,随后,扬长而去。
这已经不是最近的第一起,甚至不是今天的第一起针对寺庙僧侣的袭击事件。
这些天,洛阳治安败坏,有不少成群结队的“地痞流氓”专门挑落单的和尚下手,见面就是拳打脚踢,连原因都不说。
很多大寺庙,也曾试图组织武僧反抗,然而,对方像是有组织一样,一旦被袭击,就会吹哨子招呼更多人过来,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寺庙这边。
从最开始的小规模袭击,到现在肆无忌惮的打压,傻子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这些人虽然穿着破破烂烂的难民布袍,虽然身没有腰牌,没有制式兵器,亦是没有盔甲弓弩等物。
但,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就能一眼看出来,这踏马的就是如假包换的军队啊!
而且还不是一般临时组织起来的郡兵,而是吃这晚饭,以此为生的“职业军人”。这种人要么是洛阳的禁军,要么是北地镇压民乱的边军。
不过想想洛阳禁军一盘散沙,成份均为洛阳权贵子弟之后,没有武器盔甲,武僧们不揍他们就算好了,想在洛阳兴风作浪,断然没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了,除了尔朱荣麾下的那些骄兵悍将外,不可能再有别人。
然而,现在就有个最大的问题:只要尔朱荣,或者负责洛阳城防的那个人,一口咬定不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那么洛阳城内无数佛寺的住持们,就拿他们没办法。
这天夜里,刘益守刚好布置完“军务”,忽然于谨来告诉他,有位得道高僧前来找他。
现在这光景,还能安然无恙的来到百尺楼,刘益守不禁大为惊奇,连忙出门迎接。
“阿弥陀佛,贫僧道育,拜在达摩禅师名下,有事求见施主。”
一位精神矍铄,但身形枯槁的中年僧人,对着刘益守行了一礼。
果然是高僧!达摩祖师的名字谁没听过啊,虽然这年头还远远达不到后世那种名气,而且他的佛法也被很多寺庙所怀疑和否定,但不可否认的是。
这位是此时的佛界大腕,他的徒弟,也绝非等闲之辈。
有位叫慧可的大佬,为得达摩真传,自断一臂以示诚意。现在达摩的徒弟出马,很显然,刘益守这套“连环计”,效果显著,让那些安心念经的大佬们都坐不住了。
这些真正的高僧虽然没有田宅,也不做龌龊事,但他们的能量,却远比那些普通的寺庙住持要牛逼。
“法不传六耳,大师里面详谈。”
“如此甚好,施主有心了。”道育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