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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彭乐等人,刘益守又跑去跟于谨汇合,吩咐那些跟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洛阳禁军,要如何守好城池,要如何在河道巡防。此番行动,刘益守并不打算让这些人跟葛荣的人马硬顶。
这些于谨麾下的禁军老兄弟,因为家中都有亲人被尔朱荣杀死,所以士气异常低落。刘益守安慰了众人一番,表示自己已经跟尔朱荣彻底翻脸,绝不会为虎作伥帮对方做事,这才让那些人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那么,跟着刘益守他们一起来的李虎哪里去了呢?
那些人并未渡过黄河,而是拿着刘益守写给尔朱荣的信,全军返回洛阳。刘益守没有开口招揽李虎,李虎亦是没有提出跟随他一起过黄河。
两边非常和平友好的告别后,就各奔东西了。这有些出乎于谨的意料,因为他原本以为刘益守会将李虎的部众吞并,壮大自己的军力,但某都督却是这样解释的。
“大军之中,无论将校还是步卒,都是袍泽兄弟。既然是兄弟,就应该齐心协力一起共事。如果有心结,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那是办不好事情的,无论是什么事情。
李虎的根基在贺拔岳那边,让他跟着一起来,就是让一棵长得很好的树苗,变成了无根之木。这样的话,他会不高兴,我也会很担心他将来在背后捅我一刀。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别两宽。将来见面,或许还能回忆一下当年情义。”
对于这样的解释,于谨除了佩服与担忧外,也真是无话可说。豪爽是豪爽了,仗义是仗义了,可光靠嘴巴,那是挡不住葛荣几十万大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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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时候,刘益守看过许多书,都说统帅三军的首脑,常常都有严重的焦虑症。很多人失败了,无非是连累家小。可统帅若是失败了,那死的就是成千万的人,你万死难辞其咎。
白天布置了一番,到了夜晚,刘益守登枋头城的城墙,眺望远处根本就看不到的邺城,心中也是阵阵焦虑。
说都是会说的,但做起来是不是那么回事,就不知道了。刘益守白天的指挥若定,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其实他昨天跟于谨讨论到很晚,才商量出很多办法与细节。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
刘益守转过身,对着黑暗处招了招手。手里拿着披风的冯小娘,尴尬的从阴影中走出来,走到心仪的男人面前。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么?”
刘益守笑着问道。
“不是,我是……其实是……”
冯小娘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事的,你趴在女墙,看远处的月亮,我问个小问题。”
刘益守让身材修长窈窕的冯小娘站在自己身旁,两人看着远方。
“小明家三兄弟,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那老三叫什么?”
“叫……三毛?”
冯小娘试着问道。
“你回去问小叶子,她会告诉你的。”
刘益守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哦。”冯小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紧张跟尴尬了。
“对了,其实是想谢谢你,我今天才知道,你救了我姑姑……我之前一直在生你的气,故意不跟你说话,你没有怪我吧?”
冯小娘目光闪烁,有些羞愧。
“我的心眼哪里这么小。这世道乱了,值得生气的事情太多了,唯独不值得为你这点女儿家的小幽怨生气。”
“哦,那就好。”
冯小娘松了口气,也隐约察觉到刘益守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呢,现在知道你姑姑没事了。”
“我……还没想好,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吧。”冯小娘不动声色的抱起刘益守的胳膊,将身体倚靠在对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