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欢在龙椅上坐得稳稳当当的,刘益守更是摄取了大量军权,在梁国可谓是一手遮半天了。他们就算不想反省,也得好好反省一番了!
“好,你们就在我军中任职,马上就有机会让你们将功赎罪了。去城外军营点卯吧。”
刘益守一句话就将他们二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没有这两人在自己军中,韦黯带兵在悬瓠怎么会老老实实呢?万一这厮疯狂的划水摸鱼怎么办?
刘益守一直不相信所谓的“承诺”是如何的固若金汤。
没有制约的承诺,不过是朵虚幻的烟花而已。前世见过无数渣男浪女之间的“承诺”,刘益守不会幼稚到把希望寄托于别人的“信守承诺”上面。
只要韦黯不能保住悬瓠一线的河南防线,刘益守就会毫不留情的以“谋逆罪”,处死韦粲与韦载。至于为什么是这个罪名,因为当初这两人就是站藩王那边的啊,处死他们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这个后手他留了好久,现在终于用上了。
韦粲和韦载离开后,刘益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去玄武湖边钓鱼吧,就在府邸出门左拐。”
他有些跃跃欲试,都打算去柴房拿钓鱼竿了。
屋子里几个人,脸上都露出诡异的表情,一时间沉默无言。最后还是陈元康开口问道:“主公,我们这么多人去钓鱼,是不是对这里的鱼儿不太好?”
杨忠当年逃难,从北地一直逃到青徐,钓鱼作为生存技能,被锻炼得炉火纯青,知情人送绰号“钓王”。
老陈情商高,自然不可能说刘益守不会钓鱼还人菜瘾大这样的事情,众人只是觉得让刘益守参加这个钓鱼比赛,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不啊,玄武湖这里的鱼儿,没有一条是无辜的,不必为这里的鱼儿心疼。”
刘益守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像意有所指,又似乎没什么其他意思。
而陈元康总觉得刘益守是在说那些世家大户。
……
邺城,霸府内的记室内,崔季舒正在把今年各地的府库存量,一笔一笔的记录整理成册。
经过好几天的统计核算,此刻终于完成了。
然后他就被账册中各地空空如也的库房给吓到了。
如果不是各地,特别是河北地方太守和行台长史有意作弊,隐瞒不报的话,那么接下来几个月,或许魏国或许会有大事发生了!而且高欢酝酿的出兵,根本无法兑现!
他急急忙忙的去找孙腾,却见孙腾在自己办公的房间内喝酒,已经喝得醉醺醺的!
“孙尚书,孙尚书,您看看这个账本!”
崔季舒摇晃着孙腾的胳膊叫嚷道。
“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嘛。”
孙腾嘟哝了一声,随即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漫不经心的接过账本。
他翻了一页,却发现账册上的字迹都是晃动的,于是干脆将账本合上,闭着眼睛养神。
很久之后,孙腾这才缓过劲来,叹了口气问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账本就不看了。”
作为尚书令的孙腾,管的事情太多了,如今没有仗打,所有中枢政务都压他头上,搞得孙腾不胜其烦。
“各郡县的府库内,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
崔季舒小声说道。
孙腾以为自己听错了。
“河北一片平原,沃野千里,你跟我说没有粮草了?”
孙腾微微愣神反问道,酒也醒了大半。
高欢还打算近期就出兵河南,打梁国一个措手不及呢!怎么就没粮草了?
“查一查,有没有人阳奉阴违的,太守不行就换太守。”
孙腾有气无力的说道。
“孙尚书,府库有详细支出,属下已经算过了,确实都是之前取出作为军需了。若是要再动兵戈,只能等今年河北秋收之后才行了。”
崔季舒有些委屈的说道。
他这些天都仔细算过了,各郡县送来的账册确实有些小猫腻,但总体而言问题不大,都是些细枝末节。就算把这些排除,各地府库内也没有多少存粮。
更何况还要一直支援在青徐的高敖曹等人,而且幽州的赋税与粮草收不上来,那是斛律金的地盘,如今那边新建了幽州行台,所管辖地区的财货粮草,都要交到幽州行台进行统一调配。
“确实,这两年用兵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