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覃私下里跟刘益守见面,规格实际上是比龙无驹被梁国天子召见要高多了,一个是真正的谈大事,一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
“吴王意志坚定,颇有城府。似乎对与我主联合很有兴趣,却不肯下太大的气力,着实可恨。”
淳于覃忍不住叹息埋怨说道。
刘益守的态度概括一下就是想吃鱼又嫌弃做鱼的工序太麻烦。
“淳于公,那我们要如何是好啊?”
龙无驹焦急的问道。
柔然内部实际上也不是铁板一块,反对阿那瑰的柔然保守势力,实力颇为强劲,这些人也反对农耕,提倡游牧,并且排斥汉人官员管理,抵制相关法令。
阿那瑰反复使用平衡之术,重用淳于覃压制柔然的保守势力,他亦是需要借助外力。如果不是南梁,那就必须要在高欢与贺拔岳之间选一个。
淳于覃在柔然也得亏是阿那瑰的信任,要不然他的工作根本无法展开。
此番来梁国淳于覃之所以会这么积极,其实也是本着建功立业而来的。要不然,绕这么大一圈,从大漠来到梁国,难道真的不嫌累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有各取所需的事情,在多番共同努力谋划之下,才能达成协议,这便是政治当中联合的精髓所在。
“如今,在下只有自作主张了。我这边修书一封你带回怀朔镇北面的王庭,告知我主此事正紧锣密鼓在办,吴王颇为意动。
总之建康这边的事情,你如实禀告即可。”
第一步,先建立密切关系,双方都投入资源,但不要很多,不会伤筋动骨。
第二步,等时机成熟后,再交割双方的筹码,共谋大事!
淳于覃考虑得很周全,那张礼单虽然非常吓人,但这么多财货,实际上柔然此刻根本拿不出来。不过是先把大牛吹起来。
将来若是刘益守真的带兵打过黄河了,再来谈具体的事情也不迟。若是刘益守败了……阿那瑰损失的不过是个女儿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淳于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龙无驹微微皱眉问道,感觉淳于覃有点想当然了。
很多内幕他不知道,自然是感觉很奇怪,无法理解。但若是他知道内幕,就不会这样天真的认为刘益守拒绝一次,生意就谈不拢了。
看到龙无驹一副疑惑的模样,淳于覃担心他坏事,于是压低声音说道:“当年洛阳丧乱,正值我主在洛阳朝贡,目睹了洛阳城内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现在梁国的吴王还是尔朱荣麾下的人,我主便十分欣赏他的为人和能力,便命公主亲手赠与金刀交好。没想到他没多久就跟尔朱荣恩断义绝,最后到了南方。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相信只要我们不要逼迫太狠,吴王会接受的。先把公主嫁过来,若是吴王能和我们合作,再把嫁妆补上即可。
若是吴王到时候背信弃义,那便将公主接回来,再嫁他人便好。”
淳于覃无所谓的说道,这买卖简直双保险,完全没什么问题。
我送个女人给你玩,难道你还要拒绝?大家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最后不能合作,你不也爽过了么?顺便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难道不好么?
淳于覃觉得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刘益守都没必要拒绝此事。而只要谈成了,对于淳于覃来说便是大功一件。
“如此也好,那便按淳于公的办法来吧。”
龙无驹叹息说道。
……
同一时刻,刘益守亦是把陈元康招到书房商议此事。
“柔然的公主?嫁过人么?生育过么?容貌如何?身段如何?”
听完刘益守的陈述,陈元康一脸兴奋问道,就好像是他要娶妻一般。
“长猷(陈元康表字)啊,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刘益守轻抚额头无奈说道。
“不,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陈元康勐然站起身,继续激动的说道:“长得丑千万别领回家,主公身边女人的容貌,就是主公的脸面啊!若是柔然公主太丑,主公颜面何存?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公是跪在地上求着阿那瑰施舍呢!”
陈元康两眼放光,似乎他的点跟刘益守的点颇有些不同,直奔下三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