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朝堂风声鹤唳了起来。
太上皇在位时,冯伯爷混得也就一般。如今新皇即位,他更不如前了。趁着此次两位皇帝博弈,冯伯爷悄悄投靠了太上皇。
皇帝正在气头上,拿了几个马前卒发落,其中就有冯伯爷。
冯伯爷管着军务上的一小块事情,他那点差事,平日里也不大眼,油水也不大,打发没落勋贵正正好。但皇帝盯上了他,虽然没捞多少油水,可他屁股底下不干净,一查一个准。
顿时,爵位没了,官位也没了。不光如此,连他亲弟弟冯知府也倒霉了。巡抚大人是皇帝的人,往朝廷送了一份青州府呈上去的揭发信,上面列举了冯知府这么多年贪腐的银钱数目,中间还夹杂了一些证据。
好了,树倒猢狲散,整个冯家瞬间落入尘埃。好在皇帝和太上皇虽然斗法,并未撕破脸皮,表面上还是父慈子孝,冯家因此得以苟且,冯知府并未被问罪,只是被贬官。
可这四品到七品,对冯知府来说,还不如问罪呢。
冯知府瞬间意志消沉,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了几坛子酒。他觉得这辈子完了,他已经四十岁了,如果再去做知县,就算他再出色,等到他告老,都不一定能再回到四品。
冯知府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嫌弃四品官小,为什么要去捞银子,如果他干干净净的,就算大哥那里败了,至少他还能保全自己。
但不管冯知府愿意不愿意,他马上就要滚蛋了,而且,他还要把贪墨的一些银子吐出来。那封揭发信中涉及的总金额极大,朝廷只让冯知府把有证据的银子吐出来。就这,也动了冯知府的根本。
给事中这个衙门很奇特,虽然官职小,却是直达天听。这群人在衙门里坐了三天,督促着冯知府把差事卸下,又把他的家产估值卖掉,等冯知府走的时候,家里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刘悦薇这些日子一直关注着这事儿呢,朝廷来人,她心里顿时放下了,只要事情没有偏离轨道,那她做下面的事情就心里有谱了。
魏氏听说冯知府被贬官,喜的在家里念佛,“阿弥陀佛,这个祸害总算要走了。这几年没见他为百姓做什么好事情,年年刮银子那是比刮痧还利索。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我前儿还担心你得罪了那冯氏,他要报复我们。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了。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丫头,你砸了马家的大门,我这心里又痛快又扑通扑通的跳。”
刘悦薇笑,“让娘担心了,以后我再不惹祸了。”
魏氏非常高兴,“咱们家的盐铺子又能继续开了,冯知府一走,你伯父的官也稳了。以后再来知府,总不会还和咱们家过不去。”
刘悦薇笑着没说话,可她心里清楚,送走了猛虎,即将又要来一头豺狼。许知府虽然年轻,手段却比冯知府还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