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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攻没有回公司,直接开回了家。
可是把车子停在公寓的停车场里后,陈攻又不想下车了——车里充足的冷气吹得人舒服,而回家却还要适应一片闷热,再花费个一刻钟等待空调从启动到室内温度降下来……
想想就又黏腻又躁郁。
仪表台上丢着一支烟,是刚才郑一给自己的。
陈攻摸了过来,摇下车窗点燃,随着吐出口的烟来,深深叹了口气。
陈攻察觉出自己此刻的情绪是怒意。可这怒起于何处,自己着实也想不明白。
摁开手机,通联纪录里也没个郑一的未接来电;点开微信的聊天列表里面,郑一也没个留言——没有对自己解释点什么的动作。
觉察到自己的期待,陈攻又觉得自己可笑——自己无非是纨绔公子嘴边尝鲜用的红油火锅而已,把人家的嘴给烫了,人家也就转去寻下一处珍馐了,何必还跟一锅呛嘴辣椒解释些什么……
今夜不就还有杨翊对他的盛情邀约吗?
那条公放的语音,语气缠绵悱恻——别说是郑一,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脸颊发烫裤子发紧。可陈攻不是杨翊,不是娇滴滴的小绵羊,是荒野上饱经风霜的大狗熊,就算费尽全力也经营不出软糯可人的甜美语气,撑死只会是一声气贯山河的“嗷——”
陈攻想到此,又苦笑一声。
差旅奔波劳累,与其继续在车里耗着心神思索“狗熊与绵羊”的物种差别,不如早点上楼回家泡个澡然后早点睡觉。
解了安全带拔了钥匙,陈攻准备下车的时候,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肖恩]。
疑惑地盯着这熟悉的名字盯了半天,陈攻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嘟囔了一句:“……这人打来干什么?——我这是跟羊耗上了?”
想了想还是摁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