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鲜血糊了的头抬起来,泥土和鲜血沾染的一缕缕头发遮挡在脸上,只露出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里满是伤痛。
还有,不舍。
是秦牧。
以为这就是最不可置信的时候吗?
不。
胡云笙四仰八叉瘫在床上,长出一口气,摸了摸心脏位置。
即使只是回想,都感觉得到心疼。
梦里秦牧临死前看着的不是他,是那个被绑起来的人。
秦牧死后,持长缨的人安排下属把秦牧拖走,一步步走向绑在木桩上的人。
那个人把昏迷人的头发撩起,露出脸来。
是胡云笙自己。
回忆到这里,胡云笙打了寒颤,抱紧被子。
门被人从外推开,秦牧端着早餐走进来。
迎着光,眉是刀眼是剑,薄唇弯起,“醒了,就起来吃饭。”
还活着,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