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点头,表情凝重。
卫凌赶忙问道:然后呢?纪录接着怎么写?
齐筝顿了会儿,才又开口:经主治医师评估过后,若要摘除腺体回有百分之八十的风险,病人Y将永远无法清醒,虽可维持生命,但得一辈子躺在病床上。
方樵被这段话震惊的给说不出话,其余人也同样。
终于星总医院的大标志出现在众人眼前,不过几百尺的距离。
陆臣才低声开口:所以颜斐正在纠结要不要让班主任动这手术。
齐筝应首,而车子也刚好一阵急煞,停在星总医院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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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的重护病房里。
偌大的白色空间中,床面上躺着一抹单薄的身影,穿着全白的病人服,脸色毫无血色,与衣衫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
叶煦挂着呼吸维持器,胸膛的起伏已然小到要专注盯上一阵才看的清楚。
颜斐就坐在他身侧的椅上,垂着头,轻握着他一边手心。
直到房门被敲响几声,他才轻轻蹭了下对方受了一圈的腕,如今已然清楚的现出骨骼形状,叶煦进入昏迷后,进食全靠鼻插管。
他知道那很痛苦,但不能不吃,身体要有些营养,才能对抗接下来的苦战。
故他时常在鼻管进食时,握着叶煦的手轻声说话。
腺体科的主治医师走了进来,示意叶煦到外头说话。
简辰脱下口罩,开口道:学长,小煦的状况不能再拖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在三天内就开刀,虽然风险很高,可再拖下去反而更危险,目前团队实在研发不出腺体感染症状的应对方法。
颜斐静了一会儿,才道:再让我想个一天,好吗?
简辰又想说些什么,可见他已是心神被折磨的痛苦,便止住出口的话,只简单点了点头,便又离去了。
颜斐坐回床边的木椅。
脑中想起好几年前与床上人的对话。
他和叶煦认识在大二。
而大学毕业那年,两人已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
可每回两人睡于同张床上时,叶煦总是各种推托,两人便一直停留在亲吻阶段,可叶煦也没给他任何理由,半年后,两人便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