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页

她捏住裙摆微微上提,跨步进门,径直往主屋进去。

一股淡淡的药味传来,傅星河快步进门,正好撞见宓丁兰端着一碗药进里屋。

“星河?”宓丁兰瞪大眼睛,“你怎么出宫来了?”

傅星河眼角一酸:“听说父亲病了。”

“不碍事,不碍事……”宓丁兰放下药碗,拉住傅星河的手问东问西,“你出宫可得陛下允许了?太后有没有为难你?”

傅星河:“没有。”

此时此刻,傅星河体会到了诗中“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的心情,无论深宫如何,回娘家只能报喜。怕宓丁兰不信,厚着脸皮编了一句:“陛下也是维护我的。”

傅星河说完,脸都烧了起来。

这绝对是她说过最艰难的谎言。

尽管她卖力表演,宓丁兰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那就好”,显然不怎么信。

爱屋及乌,若是陛下维护星河,又怎么会不待见岳丈呢?

“你爹正在睡觉,让药放凉一些,咱们母女两先说说话。”

夏眠一直跟着她,傅星河看了她一眼,对方识趣地退后五步。

“爹到底怎么了?”

宓丁兰:“三天前不小心受了风寒,本不严重,但是太医说他思虑过重,反而越发严重卧床不起了。”

“季清构呢?”

“说起他……”宓丁兰眼里闪过忧色,“你季叔他无父无母,我生你时,你爹去请产婆,路上遇到一个小乞丐在认石碑上的字,你爹见他嗜字求知,于心不忍,就顺道把他一起带回来了,后来在傅家私塾读书,天分极高,老实勤恳,你爹把他收为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