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岽庭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得像个不小心引燃柴房的孩子。
福全张大嘴巴……他就说不能吵架吧,陛下把贵妃气吐血了!
不,气吐了!
“快叫太医!”
傅星河用帕子捂住嘴巴,眼角泛红,用袖子擦了擦下巴,“对不起……不用叫太医,我缓缓就好。”
“臣妾回温华殿换衣服。”傅星河说完,也不看孟岽庭答不答应,自顾自往外走。
孟岽庭慢半拍似的,问福全:“贵妃她怎么了?”
“可能是陛下说要拿真的猪脑花,被吓吐了。”福全哪敢说可能气急攻心,委婉劝道,“娘娘从小娇生惯养,不像陛下经过战场历练,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
孟岽庭皱眉,傅星河还有这么娇弱的一面?一个猪脑子都能吓吐了?
他问福全:“那就是不关朕的事?”
福全暗暗扶额,觉得有些话要跟他们陛下说得清楚一点:“夏眠说,娘娘先做陛下的衣服,后做太后的衣服,可见娘娘是把陛下安放在第一位的,平生做的第一件衣服,绣工差些也是常事……”
孟岽庭打断他:“第一次?”
福全点点头:“娘娘出阁前不碰女红的。”
孟岽庭若有所思。
福全接着分析:“牡丹花开动京城,女子常以花自比,牡丹代表贵妃,藏于陛下胸襟,再不好看,也不能说是猪脑子不是?那不是变相说贵妃是……”
孟岽庭盯着衣服,心里痒痒的,像是水里升起的一个气泡,被名为“愧疚”和“飘然”的水草顶着,在胸腔四处乱窜,然后噗一下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