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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莫名其妙地皱眉,瞪她做什么?

不听她的劝,那就算了,反正到时候睡不着的也不是她。

这回儿已经到了深夜,幼安眼皮子开始打架,她努力睁大熬红了的眼睛,试探地问道:“督公还有旁的要问的吗?没有我就想回去了。”

周津延手掌握拳抵住薄唇,轻咳一声,他该问的都问的,摆手,表示她可以走了。

“那随我一起来的宫女呢?”幼安还惦记着珠珠。

“找孟春。”周津延眉宇紧蹙。

听这凶巴巴的语气,幼安不知怎的就安心了,想来珠珠也没有出事,也不指望他相送,站起来微微欠身,转头就走。

走到一半,忽而脚步微顿。

周津延握着杯盏把玩,嘴里全是浓茶的涩味,嗓音有些低沉:“舍不得走了?”

幼安装作没听到他的阴阳怪气,转身望着他:“我把督公的袖炉带来了。”

出门前,就想着带在身上,寻个机会还他。

周津延原本就没打算要她还,不过一个袖炉罢了。

但幼安却是不放心地走回来,站在短榻前,发现袖炉不在上面了。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把它提在手里拿过来了,怎么就消失了呢?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饶有兴味盯着她的周津延,脸颊热腾腾的,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弄丢,不还的吧!

她喃喃地说:“我没有骗你。”

周津延貌似贴心地道:“无碍。”

他越这样说,幼安就越着急,红着眼眶,执拗且认真地说:“是真的。”说着蹲下身,跪在地屏上,干净的手掌也撑着地屏,歪着脑袋在短榻下方扫视,果然,那袖炉就在靠着墙壁的塌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