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闻言,捏着瓷碗的手背青筋暴起。
侍仆自觉失言:“瞧老奴这张破嘴,好好地提这事做甚。”
纪忱精致的眉眼再无法平静,压抑着情绪把瓷碗递给他。
侍仆接过瓷碗,心疼地看着纪忱:“公子别把所有错处都揽在自己肩上,瞧您都瘦成什么养了,若让两位姑娘瞧见了,不知该有多难过。”
“我这才到哪儿!”纪忱的狐狸眼与幼安还有些不同,幼安的眸子清澈透亮,水盈盈的,常年带着娇憨的笑意,而纪忱的眸子灰暗沉寂。
他如今受的与进了宫的幼安受的苦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侍仆暗自叹息,收拾了书案上的托盘,看着散在案上的书信,劝道:“大姑娘的信已经送到三日了,老奴托大,说句您不爱听的,您也该回信了,既然大姑娘已经知道二姑娘出事了,您再瞒着也只会给大姑娘徒添担忧。”
纪忱偏头看了一眼书案上纪明安寄回来的家书,眉宇间难掩的愧疚自责:“磨墨吧!”
纪忱刚落座,外院传话的侍仆就带着安青云过来了。
纪忱惊讶地看着安青云惨重的伤势。
安青云似得不好意思得说道:“天冻地滑,奴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原先前日该送达的信,拖到了今日。”
纪忱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下,吩咐侍仆请大夫过来。
因为幼安的身体不好,纪家专门养了大夫。
安青云起身道谢,推辞道:“奴才已经在太医院瞧过大夫了,并无大碍,只是一些外伤罢了。”
纪忱见他推辞也不再强求,让侍仆拿了几瓶愈伤膏给他。
安青云这回没再拒绝,小心翼翼地给他呈上信:“这是二姑娘的信。”当着纪忱的面,安青云知分寸,没叫幼安容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