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每一句话都恰好踩中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皇帝觉得他越发贴心,极满意地点点头,搓搓手说:“近来陈才人很得朕的欢心,她也可怜人,自幼丧母,由父亲一手带大,常与朕讲她父亲的不易,朕听着着实不忍,故而想…… ”
皇帝暗示地朝他挤挤眼睛。
“陈才人为父求官,孝心可鉴,陛下怜惜,实属正常。陛下本是天下之主,陛下愿抬举陈家,随自己心意来便可。”周津延淡笑着说。
“朕就是怕都察院那帮老家伙念叨!烦得朕头疼。”皇帝摇摇头,脸上明晃晃的厌烦,端起宦官呈上来的茶盅亲自递给周津延。
周津延握着茶盅,十分体贴地道:“陛下尽管下旨,有什么臣帮陛下挡着。”
皇帝就等着周津延这句话,喜笑颜开地抚着手掌:“那厂臣快帮朕想想什么位置合适,朕听陈才人说兵部有了空缺,是个郎中的位置,厂臣觉得怎么样?”
周津延心中冷笑,这陈美人胃口倒不小:“不知陈大人今岁年几何?”
这皇帝哪清楚,他琢磨了会儿,犹豫地道:“貌似年过半百了。”
“兵部公务繁杂,陈大人年事已高,依臣看,太常寺丞如何?是个清闲的职。”周津延道。
“还是厂臣想得周到,就这么定了,朕这就下旨。”皇帝当即拍板,执起笔,便开始写圣旨。
这时外面有人来禀,说是柏婕妤身体有恙求陛下前去相见。
皇帝如今正与新宠陈美人如胶似漆,哪里还记得什么柏婕妤,不耐烦地说:“身体抱恙,就去传太医,叫朕做什么!”
柏婕妤有孕一事,除了她与她宫中的人,另还有消息灵通的西厂之外,并无人知晓。
周津延看向来人,冷斥道:“不知轻重,没看到陛下在处理政务?”
皇帝闻言立刻皱起眉头,说道:“厂臣说的是,朕看柏婕妤是越发不懂事了,来!柏婕妤禁足一个月,好好思过。”
“奴才遵命。”来通报的小宦官愁眉苦脸,哀叹自己的霉运,柏婕妤这才风光几日,他还以为替她传话,能卖她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