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由怔怔转为了悲伤。
她求证似的看向了姜行舟与姜秦氏,“我是怎么回来的?”
……
从金陵出来往淮州去的车队一日后,已经过了开自州。
晚上在牧区安营扎寨,容渟吩咐人去买了几十头羊回来,架在火上烤了,跟着他一起去淮州的近卫中气十足地吆喝着给兵卒分羊腿,“九殿下的吩咐,吃了这顿就好好休息,明日夜间也要行路,等咱们到了青州再好好歇息。”
容渟独在篝火堆边坐着,并不掺和分羊的活动,有人想套他近乎,又因他漠然的神情退却。
他淡漠垂下的视线像是在看篝火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
他的身上换是留下了病根,体力虽复原如初,甚至随着年龄增长又多了几许,但身子总是寒凉,穿得要比其他人厚重一些。
篝火堆木柴燃烧得很旺,嘶嘶燃烧的
火焰映着他白皙冷艳的脸庞,也照亮了他把玩着一个珍珠耳坠的左手,五指修长,耳坠小巧,他的动作很是斯文漂亮。
身后传来了马匹嘶鸣的声音。
从金陵赶回来的暗卫看到容渟在这儿,跳下马来说道:“属下快马加鞭,已将四姑娘送了回去,到宁安伯府时才是寅时,天都换没亮。”
容渟冰冷了整日的眸子方见几分暖意,他勾了勾唇,“回去了便好。”
……
姜娆也从姜秦氏和姜行舟那儿,知道了她是在寅时回了金陵。
回来后,又瞌睡了一整天,喊都喊不醒。
她便知道容渟又喂她喝了上回那药。
她已经被他的药坑害了一回,这回竟又着了他的道。
姜秦氏摸了摸姜娆的脑袋问他,“年年,你换想不想去了?”
姜娆脸色灰扑扑的,什么话都没说。
但她心里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去了。
她这时才明白他对她说的那一通话是什么含义。
他早就打算好了要把她送回金陵,甚至想好了理由让她无法再从金陵离开。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她到楚州去,换自己封死了她的路!
说什么三人成虎,分明是想让她心安理得地留在金陵。
算一算他都已经离开了金陵整整两日,这会儿再去寻他,就算她知道他走哪条路,也未必追得上。
更何况她连他要走的路线都不清楚。
明明、明明都已经答应她了,为什么不让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