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叫堵不住嘴了,我说的都是要紧话。”姜谨行满意了起来,翘着二郎腿,身子懒洋洋地往后倚,“方才说的那些,我可都有八九成把握。”
他喝完茶,满意起身。
“走了,别送。”
……
垂帘被掀起,又放了下来。
帘外,大雪初霁 ,天光暗沉。
帘内,姜娆放下了提着的紫砂壶,眉眼微垂。
和刚才姜谨行换在时的神情不一样,她的眼里多了抹沉沉的思量。
目光专注,像在看放置着紫砂壶的镂纹茶盘,又像是兀自出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有所思。
院里积着厚雪,清透日光穿过窗棂透了进来,照在这些盏杯上。
被姜娆放回茶盘上的紫砂壶,在茶盘正中央。
旁侧是两个杯盏,这三样物什连起来,恰好成了一条无比笔直的线。
姜娆看着看着,忽然轻轻笑了,她这种散漫随意的性子,与容渟这个过分干净整洁的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竟也在无形中学上了对方的作风。
只是一想到姜谨行方才说的那些话,她脸上的笑意又渐渐消敛了下去。
桌上,茶水渐凉。
心事像一团解不开的线团,越想越乱。
……
官邸。
未时一刻。
廖秋白着急找到容渟,穿过回廊,两袖生风。
容渟正倚在博古架边,翻着竹简,廖秋白阔步进来,开门见山“听了消息我便来了,姜小公子捉到的当真是沈府的沈二姑娘?”
等到容渟颔首,廖秋白连道两声“稀奇。”
“怎么回事?”
容渟将手中竹简,扔到了廖秋白手中,“看看。”
廖秋白翻开竹简,念道:“魏文菡,清州府山绥县人士……”
他合上竹简,递回给容渟,“魏文菡是谁?”
“沈府上的丫鬟,与沈琹莹身形相似。”
“火海里送了命的,原来是她。”廖秋白恍然大悟,“那么说,沈二姑娘这些年,一直用那个丫鬟的身份活着?”
他低下头思考了起来,“当年那场火,沈夫人也丧了命,莫不是她也假借了旁人的身份……”
容渟摇头,廖秋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火灾只是沈二姑娘一人所为?”
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半晌后再开口,语气仍然难以置信,“她只是为了过得舒服一点,连害几条人命,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葬身火海……”
廖秋白心生寒意,“如此贪生怕死又心狠手辣……”
他没有再评断什么,只道:“这回,她怕是躲不过死罪了。”
容渟合上手里的公文。
“
死罪,尚有些轻了。”
……
未时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