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慢腾腾靠着墙沿坐起来, 刚想说什么,染上水意的唇就扫过他凸出的喉结。
即使她未经人事,也大概明白男人的喉结是怎样不可触碰的位置。
果然, 程怀恕的身形僵了下, 似是在竭力克制蠢蠢欲动的冲动。
棠宁像做错事的小朋友, 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又去拿旁边的矿泉水小喝了两口。
喉头清润, 消解了不少伴随那一吻升腾起来的躁意。
望着她水光盈盈的眼眸,程怀恕沉声笑了下, 弥漫着低哑的暧昧:“叔叔也被你亲了。”
他扯了下军装衣领, 风轻云淡道:“那就扯平了。”
棠宁:“……”
才燃起来的那点儿旖旎心思顿时悉数全无。
什么叫做他也被亲了?!
她是无心的啊, 更何况连他的嘴唇都没碰到。
老男人是怎么做到说这种“流氓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小姑娘忿忿不平地咕哝说:“我又没亲到。
接着, 她补充道:“还有, 程少校, 你的预支次数用完了······”
“那要不然你亲回来?”程怀恕真诚地给着她建议,戏谑着往前靠近了几分。
他也没真打算再弄一回。
一来, 那一吻确实是他鲁莽了,只是看到她平安无事还可怜兮兮地望过来,心头一直维系着的某种坚硬瞬间软化下来。
再者,这里是临时医疗点旁边的帐篷, 由于深夜,往来的人才少了许多,但也不排除附近还有岗位上工作的救援者,怎么说在随时有人进来的环境下搂搂抱抱都有些不合时宜。
棠宁抵着他的胸膛,小声喃喃:“我不会。”
其实,棠宁在这方面完全没经验。
她连换气都不会,像是沉溺在浩瀚的汪洋里,只能被浪潮的节奏带着前行,缺氧的时候就如同快要溺毙。
程怀恕眼神灼灼,忍俊不禁道:“其实我也不会。”
“怎么会?”她杏眼睁圆了,如葱削的手指不自在地绞在一起。
明明这老男人那么熟练,还······伸了舌头来着。
他若有所思,散漫地解释说:“那就是无师自通了。”
这事儿上程怀恕还真没撒谎骗她。
他十八岁进军校,周围一水的糙汉,之后在空降旅任职,尽管有什么部队联谊,他也很少放在心上。
江城军区的沈政委都催了他好多回个人问题了,说是像他这个不急不躁的态度,等到三十五岁都当不了爸爸。
那时候程怀恕就没个正形地痞笑着,说还有七年呢,也没必要未雨绸缪。
现在看来,恐怕要打破沈政委的预言了。
等地震结束,他争取把小姑娘追到手,然后带到政委面前,让他当个证婚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