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茜儿往外走着,边走边想,原来,这里关的都是这样的人么?
她又从男狱去了女监,跟这边情景不一样的是,这边堪称凄惨,曾经如废后那般尊贵的女子这里也不少,情况比庆丰马场牢还要凄凉,却些许有了些骨气样儿,一路过去竟有吊死来不及收尸的……
她就这样看了一圈,又麻木的出去。
刑部大牢外,那个叫潘伯庄的早就被抬走了,外面一片安静,只有宇文小巧虔诚的抱着一匹布在等着她以为的小叔子。
谷红蕴拿着出册,让七茜儿画了个押。
待写画完,他到底没忍住说了句:“您……您我仿佛是认识。”
这小巧玲珑劲儿,这揪着人挂起来的劲儿,这按着脑袋入墙的劲儿,也是熟悉极了。
七茜儿吸吸鼻子,点点头,回手指着牢狱道:“是我,仿佛是闯了一点祸事。”
谷红蕴闻言倒吸一口冷气,看看左右,才压低声音道:“还,真是您啊?”
这是,胆大包天了。
七茜儿今儿心里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现在看这人世心里都是拐弯的,她依旧很沮丧,便点点头:“啊。”
好端端谁爱来地狱啊。
谷红蕴看看大牢,一咬牙道:“什么祸事?”
七茜儿撇嘴:“我,我拔了一个人的舌头。”
谷红蕴脑袋后仰,舌头不由自主的往喉管缩缩,连续咽三口口水。
七茜儿又道:“我怕他写出去,就把他的胳膊也震碎了。”
谷红蕴微楞,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最后便笑了起来,语气很是轻蔑的说:“没事儿,这里皇帝陛下已经随意了,最近日日都有人抬出去,有人心里畏惧律法,自知罪大恶极怕千刀万剐,自缢的也有的是,反正最少也是三族,就不能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