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要!这家里早就不分也分,各房个管个了,那臭头媳“妇”儿的东西就是人家的,她要是给保管了~明儿就说不得是谁的了。
她四儿仿爹,是个耳根子绵软,没见过女人的下作东西,更给自己的娘撑不起腰杆,与其想着四牛,还不如跟这妮从头就好,也好过她自己以后无人照应。
想到这儿,陈吴氏心里患得患失的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这干瘦的家雀儿能不能守住门户……
润软软的白玉镯子在小家雀的腕子上晃“荡”着,觉到陈吴氏打量自己,七茜儿便仰脸笑。
陈吴氏不与她惯熟,她却是熟的。
熟到老太太死了,身上的装裹老衣都是她换的。
远远的那乔氏笑着喊:“哎呦!来啦!来了!可算到了!娘!您赶紧带臭头媳“妇”儿过来,我这水都帮您烧好了!”
老太太与七茜儿一起住步,眼内具寒光一闪,都想,遭雷劈的缺德玩意儿,就卖个嘴儿!烧水作甚?蜕猪“毛”儿么?
来?来你“奶”“奶”个腿儿,她不这样喊还好说,她这样一喊,陈吴氏脚踝一拐带着七茜儿就进了边上的巷子。
看她脚下拐弯,七茜儿心内就欢喜起来。
从前也是有这一遭的,只那会子她年纪小不懂事,老太太让她自己住,她当时就吓哭了。
老太太没办法,这才带着她去了那边的三进大院儿里去。
一个大锅里搅勺儿就不算分家,四叔又是唯一的长辈,那臭头得了东西,便得算公中的,自那之后吃喝花用低人半头,臭头不在,她们母子皆靠施舍,看人眼“色”过活。
老太太那时候是嫌弃她不争气吧,偏自己对老太太畏如蛇蝎,就躲的远远的……
阿“奶”,也是为自己着想过的,七茜儿后来才明白这道理的。
老太太走了几步,见七茜儿没跟上就扭脸骂:“你是个傻子么?赶紧过来!你还指望那好人管你吃不成?也是,那头水都烧好了,就等着你这几根稀“毛”儿儿下锅呢,等她?卖了你,你都不知道!”
七茜儿闻言莞尔,便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哎!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