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儿子跑远,常伯爷才无奈的摇摇头,慢慢回到朝臣队伍,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之后,他便轻轻叹息一声对自己身边的同僚说:“哎!什么福气都没享到,这就没了!可惜啊!”
那位应景,也是沉痛的点头道:“哎!可怜……说是老娘还在那边呢,活的挺不如意的。”
“没办法……就这一个出息儿子,以后算是没依靠了。”
灵帐内……
皇爷指着谭唯心道:“把那孩子叫过来我看看。”
谭士元闻言一愣又喜,赶紧把小儿子招手唤来与皇爷行礼。
谭唯心“迷”“迷”糊的站起来,先是被人去了身上的孝衣,这才被人引到皇爷面前磕头。
皇爷见到他倒也是温声软语,先是夸了芝兰玉树,又问了在哪里读书,有没有学谭家的祖传《治兵论》,等问完,他便笑着说:“好,不错!落落大方,机敏灵秀,是个上材,以后要好好琢磨,不可懈怠。”
谭士元大喜拜谢,却不想,皇爷又让他把其余两子也喊来。
待谭唯同兄弟二人换了丧服跪在皇爷面前,皇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待谭家子竟又罗嗦又亲切起来。
正问话间,一阵秋风卷着细雨便来了。
又是此刻,距灵帐不远的马场,一滴秋雨落在泛黄的军令上,陈大胜赶紧让自己的弟兄们把那些军令收起来。
他这人,往日话就很少,脾气更是没有,有时候十天半月未必能听到他对外人发个声说一个字。
可今儿是怎么了呢?如何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呢?
余清官看兄弟们畏惧,便接过那叠东西递到陈大胜面前道:“头儿?怎么了?”
陈大胜面无表情的接过这叠军令,又相当慎重的将之放进羊皮褡裢里。
怎么了?他该怎么告诉兄弟们,从洪顺二十六年起,长刀营的人命就是给人垫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