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老太太们的语调里听出,她们极快乐,那种被人依靠,一勺下去给多给少的掌握权柄的气势是足足的。
可自己心里的惶恐也是足足的啊!
七茜儿左顾右盼,到底一咬牙下了车,仿佛爹在身后唤她了,她都当做没听到。
必须做点什么,讨好讨好这皇帝老儿,自己孩子爹在人家手里做人质呢,这一下不如意,给个小鞋穿可咋好?
她来到锅跟前四处看,看到围了布幔的义亭内放了不少粗瓷大碗,就走了过去,拿起两个放进一边的水桶里用力搓洗起来。
立刻跟在七茜儿身后的一个男人看她动作,这位不知名的人极其机灵,见七茜儿要拿自己的手帕擦碗就赶紧阻止,给了他带的一块崭新的帕子。
七茜儿抬脸看看他,笑笑,低头继续搓洗。
却不知,这位是最近她每天要骂上最少九十九次的孟鼎臣。
老太太眼尖,见七茜儿也到了,就兴奋的高喊:“茜儿啊!这点儿你咋来了?”
七茜儿一手一个碗出来笑着说:“想您了呗。”
话是这么说的,可脚下却一拐弯,举着两个碗到了那祖宗的锅根道:“……您,您给我整两碗。”
江太后看她过不去,就威风的举着勺子,赶鸭子般的把人驱赶开,让七茜儿到了近前。
老太太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喊:“嘿,她那锅有蜜?想我你去她那头?!”
江太后哈哈大笑,声音颇得意:“来我这里咋了?她早就看透你了,抠唆的,你那什么“色”儿,我这什么“色”儿?清汤寡水你也敢跟我比?你那锅哪有我这边实在。”
这话一落,围在老太太锅边的人叛逃一半儿。
老太太就气的直跺脚。